“撒谎都不会，让老娘来教你。你，和有钱的公子哥相爱了，然后呢，他就是除了给你钱，别的什么都给不了你。不过你俩在一起挺快活，他图个乐呵，你图他给钱。这样比在外面卖强。”王茹珍把烟掐灭喷最后一口烟在叶青脸上。

“快奔三的人了，做事还要我教你？你不是最喜欢说瞎话吗？怎么关键时刻编不下去了？”

叶青咬着牙希望自己心目中的怒火能像王茹珍手里的烟头那样掐灭，她愤怒的起身提着钱就要走，王茹珍继续拿出第三支烟“出门记得把门关好，老子这里不是菜市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以为我想来？是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生下了我。不要总是告诉我你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你是老糊涂了吗？你是不是忘了问问我，想不想被你生下来？”叶青转身提着钱对王茹珍说完转身要走，就在她开门瞬间，王茹珍举着烟灰缸就砸到门上，烟灰缸与叶青擦肩掠过她的耳朵把门砸了一个小小的痕迹随即掉落地面。

“全他妈滚！提着几个臭钱你就以为老子会帮你？告诉你，老子王茹珍最不缺的就是钱！”

王茹珍的话彻底激怒叶青，她放下包回头走到王茹珍面前“你不缺钱？你有脸说你不缺钱？我从小到大没穿过一件好衣服，没上过辅导班，儿童节表演服装费120你拿不出，高中还是我半工半读才读完的，现在你装什么装？你告诉我你不缺钱？我如果是你活得这么失败，不如死了算了！”咆哮完叶青泪流满面，明明妈妈就在眼前，明明她们都是被抛弃的，叶青努力爬起来已经够困难了。偏偏王茹珍就像喜欢生活在臭水沟里的烂鱼臭虾似的，不把自己的生活搞到发烂发臭誓不罢休。

叶青从懂事那天起，数次被人打趴到地上又爬起来，王茹珍从来不会扶她站起来，反倒帮着别人一起把她打趴下。别人的爸妈希望孩子好，王茹珍却誓死要叶青待在臭水沟里。

为什么？不爱可以，但是为什么会让她没有自尊的活着？

“我让你活着不是吗？我有把你养死吗？我有让你流浪吗？”王茹珍起身把包拿回来摔在沙发里，因为年迈的偏瘦的体型提了重物，摔包的时候她差点被包包带着一起摔到沙发上。

“以我的名义买房然后写你名字是吗？多大点出息，中奖了就他妈的该吃吃，该喝喝，让曾经瞧不起你的人好好瞧着，你叶青发达了，咸鱼翻身了！”王茹珍看着叶青，恨恨的说。

说到底，她还是帮忙了不是吗？

叶青擦着泪把包提进卧室“你就给张漾讲你把你多年的积蓄拿出来给我们买房，知道我们卖房还债了觉得我们日子太难过，作为老人能帮一点是一点。以后你老了做不动了我孝顺你，张漾他也话可说。”

王茹珍倚着门“你他娘的拉倒吧，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早就把老子从里到外嫌弃了个遍，尤其是张漾那个王八蛋！我好歹还算他丈母娘，他从来不进我这屋，每次看到我就跟他妈的清明节上坟似的。”

叶青看到王茹珍脸上的表情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笑中带泪的说“结婚当天你就掐着人家妈妈脖子说彩礼少了一百块，是个做儿子的都接受不了。”

“本来就少了！就允许她干那些躲躲藏藏的屁事，还不允许我收拾她？恶心谁呢？一万多的彩礼跟他妈死爹死妈似的，我王茹珍见过的钱，张漾他妈就是卖一辈子屁股她也没见过。”

王茹珍抬头看到叶青满脸感激的盯着她，浑身起鸡皮疙瘩“滚滚滚，少他妈在我面前晃悠，不管你们买哪里，麻烦你们离我远一点！没事少来烦我！”

接下来的时间，叶青每天照常出门假装找工作，没事人一样坐着公交游荡在城市里。她发现自己变成了播州市的看客，漫目的走在街上与身边人忙碌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好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老房子卖出去以后不到一个星期，王茹珍来到叶青租房子的地方说要给他们买房子。

“妈，你是说你给叶青买了房子？”张漾惊讶的问。王茹珍原本要掏出烟抽的，看了一眼萌萌默默把烟放回衣服包里。

“嗯嗯。”王茹珍看了张漾一眼，半垂着眼睛耷拉着脸“住就是了。但我有一个要求，你们一家人住就得了，我不挨着你们住，你爸妈也别挨着叶青住。如果你让你爸妈啰里吧嗦叶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张漾！”王茹珍说完萌萌害怕的看着她。

“来，外婆抱抱你。”王茹珍张开双臂对萌萌说，萌萌看着张漾和叶青，怯生生的不敢过去。萌萌从小都是叶青一个人带大的，和王茹珍自然亲近不起来，加之王茹珍常年抽烟，一股老烟腔和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都让萌萌本能的排斥。

“她不要抱你就不抱了。”叶青拉过萌萌，萌萌躲在她身后探出脑袋，王茹珍居然破天荒的没有生气笑着对萌萌说“你比你老娘强！外婆已经被大浪淘沙，淘汰掉了。走了。”

王茹珍起身走到门边摸着裤包，回过头叶青和张漾还有孩子就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她回过头看着这一家三口尤其是叶青几乎快哭出来的样子，白眼都快翻后脑勺了“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一套房子而已，老娘还是送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