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一胖呼呼的中年男子寻到了春溪堂。
原是昨日捕鱼时燕子家的二叔伯认出是彦清救了镇东大胖家的小儿子,便在后来告诉了大胖家里人。
那胖呼呼的中年男子就是大胖了,他一手提着两匹上好的锦缎和一大篮子鸡蛋,另一只手则拿着几包带着李氏甜点包装的小食。
“常大夫,我大胖特来感谢您教了一个好孙女啊,昨日要是没您孙女在,我家那小子怕是没命在了……”
大胖放下礼品,紧握着常桐的手后怕的道。
常桐昨日晚间回家后,彦清就一脸开心的跟她分享了她第一次救到人的欣喜与成就,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更加坚定了她要行医救人的决心……
常桐也很欣慰,孙女终究是长大了,很有自己的想法,做爷爷的自然是要全力支持,不过也仍然叮嘱彦清,保持低调。
彦清很理解爷爷的苦心,自然不顺从应是。
常桐,“我那孙女也是侥幸,是你家小子福气大,再说医者仁心,救人也是应该的,都是小事儿,这些礼也破费不少,你带回去分给你家里人。”
大胖,“那不行,您得收下,我这是诚心感谢您孙女的,日后谁也免不了三病两痛的,到时还得麻烦您呢。”
周围闻言而来的众人,“常大夫,您不必顾虑什么,收下吧,大胖家儿子可是捡回来一条命呢……”
常桐心想日后遇到大胖家的人便多尽几分心吧,于是应道,“这,好吧。”
大胖连连道着谢,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彦清此时正在自家小院儿跟着谁也看不见的彦菲练着太极。
彦菲,“这太极也和你学医一样,你得细细体会阴阳之变,你的动作需由你的神带着游走,阴极阳生,方能以柔克刚。”
彦清大概学了个形,彦菲有些恨铁不成钢,叹道,“你学医咋能学的那么好呢,一练武就废。”
彦清也不在意,她志不在武,肯定是学不好的,不过看着彦菲姐姐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她眼里也是狂冒星星。
真是利落干练,帅气十足,又仿佛如风一样缓缓拂过,似所觉。
彦清学太极仅是为了强身健体,而且她发现这拳法很适合爷爷,空闲时便带着爷爷一起练。
其实彦菲前世更喜欢近身搏斗,大概这几年一个人太聊了,就捡起了不太擅长各式拳法,竟也发现其中乐趣穷。
似乎成为虚影后便更能全身心专注于自己的神,打出的拳法也是得心应手,很是舒坦。
彦菲对彦清也并不强求了,毕竟只有彦清能看到自己,聊时能和小姑娘对练闹闹,找些乐子就好。
彦清难得沉重的说道,“姐姐,你可知这世道的女子总是隐在男子身后,要咽下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楚。”
“那次我路过燕子家门口瞥到燕子娘在偷偷抹泪,不用想便知道燕子爹又向燕子娘撒气了……只是燕子娘对燕子保护的很好罢了……”
“镇西那二婚的裘寡妇为了孩子忍气吞声,被经常烂醉的丈夫打的鼻青脸肿,众人又有谁能管呢?”
“你看街上那些素来泼辣的女子,回到家里仍要任劳任怨的伺候一大家子人,唯恐落人埋怨。”
“你说那些妇人真的像男子口中所说的那样没用吗?很显然不是,若没有妇人的忍耐,那些男子又何以耀武扬威。”
“为什么明明男尊女卑的本意是告诉大家男子需以品格高尚做到让人尊敬,女子则以谦和包容做到如大地般温和让人亲近,男子为显,女子为隐,互相配合方能和谐长久,然而你看看现实又成了什么样子呢……”
“所以我必然要有一技之长,危急时刻才能不受制于人……”
彦菲呆了呆,“彦清,你是八岁的女孩儿吗?”
彦清耸耸肩,奈道,“我是啊,姐姐。”
彦菲只能自己说服自己,古人早慧,习惯就好,何况这丫头脑子不能按寻常人去思量。
突然彦菲脑子灵光乍现,“你莫不是在谋划什么大事。”
彦清嘻嘻一笑,“姐姐你猜。”
然后便跑到厨房去找阿好了,“阿好姐姐,可在准备爷爷中午的饭食?”
阿好点头笑着,“是啊,小姐,我正要蒸梅菜扣肉,那边灶台上有绿豆甜汤已经做好了,小姐你先去喝吧。”
彦清走到灶台端起一碗,“正好,我就喜欢喝阿好姐姐做的绿豆甜汤,入口沙沙的感觉,很是清爽。”
“今天还是我去给爷爷送饭,昨日穿的一件衣服不小心划开了一道口子,麻烦阿好姐姐空闲时给我缝缝。”
阿好满口笑着应道,“好,小姐,肯定能给你缝的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