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锦云打扫收拾完毕,轻轻关上了库房门,屋檐上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往架子的一处方向走去……
薛府
杨夫人入睡后,白曲轻轻关上了房门,对着门外的杨婶问道:“杨婶,春喜呢?她去哪儿了?”,
杨婶迟疑地说道:“白,小姐,春喜她已经不在薛府了”,
杨婶自然不知道白曲的真实身份,白曲现在是武侯夫妇的义女,所以按照身份,杨婶确实是应该称白曲为小姐。
白曲紧张问道:“出什么事情了?除了薛府,春喜还能去哪儿?”。
杨婶回答道:“小姐,之前老爷和夫人就下过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再提及以前的事情,更不得为难小姐,春喜也是犯糊涂,上次你被掳走的事情,她撒了谎,所以就……”。
原来如此,白曲松了口气,道:“她现在在哪儿?”。
杨婶以为白曲要报复,连忙哀求道:“小姐,春喜她就是太在乎郡主,才会一时犯糊涂,她对夫人,对薛府绝对是忠心耿耿,要不然她当年早就嫁了,也不至于如今这般……,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小姐你就放过她吧”。
白曲被杨婶说糊涂了,问道:“嫁人?这话从何说起?”。
杨婶道:“当年郡主走后,春喜已经是个老姑娘了,本来已经定了人家的,但夫人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春喜答应过郡主,一定会好好照顾夫人的,所以就把婚给退了,可现在她坏了规矩,夫人把她赶走,她从小就在薛府长大,根本就没有其他亲戚,如今只能投靠当年的良人,人就在城西……”。
……
城西,平民区茅房
白曲在一处茅屋停了下来,透过院落,屋里的灯还亮着,忽明忽暗,看不清屋内的情况,还没走近,便听见屋里传出了争吵。
“你还要留她留到什么时候?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你还养得起人家吗?就算你们余情未了,我也不可能让她进门”,一尖嗓泼骂音传了出来。
月色下,凉光照影,白曲注意到,在屋外的墙角处,春喜就蹲在那儿,身体微微抽泣着。
春喜低着头,沉静在自己的情绪中,直到白曲的暗影覆盖在她面前,她才抬起头来。
春喜迅速擦干眼泪,生气地说道:“是你?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白曲并没有生气,她更多的是心疼,春喜向来藏不住脾气,遇到别人的故意泼骂,从来都不甘示弱,如今却躲在这里偷偷哭泣,白曲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春喜微微一怔,随即立马警惕地说道:“哼,回去?如今薛府已经是你的地盘,我回薛府好让你报复吗?”
白曲笔直地站着,目光如炬地看着春喜,一字一句地说道:“在薛府让你很委屈吗?你宁愿在这受罪,也不愿回去,就算小白再不好,她又何曾对你恶语相向,你再好好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除了自己的父母,春喜是陪伴白曲最多的人,她们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亲如姐妹,白曲选择对自己的家人坦白,却忽略了春喜,这是她的错。
白曲继续道:“小时候我特顽皮,老喜欢溜出去玩,都是你帮我打的掩护,我还爱看各类的鬼怪杂谈,结果要你给我暖了好几个月的床,半夜还把你刨醒,陪我上茅房,我挑食,你爱吃,娘给我准备的吃食,全进了你肚子,结果长得又高又壮,你说话直,脾气直,怎么连脑子也不会转弯了?连娘的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你再好好看看我,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