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架起了火炉,红棉给白狐捂着热毛巾,吩咐说道:“再去多拿些热水过来”,白狐现在浑身冰冷,红棉心里也打颤:该不会是在寒潭放太久,给冻坏了吧?于是开口问道:“好点了没,有没有暖和点了?”
白狐裹着被子,捂着人毛巾,轻轻地点了点头,问道:“郡主呢?”,
郡主?钱夕夕也不在,红棉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一切呢?七年了,他们能聚在一起,是因为那个人,他们离开,也是因为那个人,他们的改变,也是因为那个人,故人已去,一切都物是人非。
红棉抚慰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恢复点元气,等钱夕夕回来,我让他亲自告诉你吧”
白狐这些日子都在安安静静地养着,哪儿也不去,最多就是在房里打坐,偶尔还是会出来走走,但也大多是在院子里发呆,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以前红棉觉得小姑娘只是话比较少而已,现在人长大了,但基本不说话了。
红棉知道,对于她来讲,这七年时间,是空白的,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七年前,她介怀的,是在七年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红棉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如果郡主在就好了,她们俩最好,肯定知道彼此的想法。
钱夕夕收到红棉的消息后,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赶了回来,现在人已经站在了白狐身后。
轻轻地喊了一句:“小曲”,
白狐回过头,陌生地打量了眼前这个男子,与七年前相比,钱夕夕早已退去了当年的青涩,成熟了不少,当年他的发型是低绑在脑后,还有一丝丝的野性,现在倒全部把他们梳起来了,干净利索,其实白狐见到当年熟悉的人,都是这副表情——陌生。
钱夕夕走近,继续说道:“你终于醒了”,白狐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白狐说道:“钱大哥,我想知道全部的事情,就从回到南燕开始说起吧”,这几天每当她问起,红棉只肯告诉她晕倒后,他们在无主城发生的一切,至于回去后的事情,都是闪烁其词,非要等钱夕夕回来跟她说。她隐约感觉到,情况恐怕不太好。
钱夕夕沉默了一会儿,手中的拳头握得紧紧,咬着牙说道:“郡主,死了”,
白狐瞳孔猛的一缩,死死地盯着钱夕夕,眼里的情绪很复杂,难以接受、伤心、慌乱,但更多的是愧疚,
钱夕夕继续说道:“当年我们回到皇城之后,以为一切都会顺顺利利地发展下去,但谁知道,有些人祸,躲都躲不过,当时你昏迷不醒,为了更好地照看你,郡主把你秘密地放到南源,当时陛下也昏迷病重,大夫们都束手无策,也查不出病因,最后有人就想起了郡主,陛下的病症和郡主当年的相似,萧贵妃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一口咬定郡主必定是得到了奇遇,但是又不肯说出实情,最后就咬定郡主是被妖邪所惑,把她关押在大佛寺,直到她说出妖邪为止,他们要找的人,是你吧”,钱夕夕看着白狐说道。
白狐没有说话,因为自己的情况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她说她不是妖邪,但她的奇怪之处,这世道的人,又怎么会相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