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梁辰祎还是想再解释一下。

可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前排的粉丝突然齐声高呼，“退票！退票！！”

这是梁辰祎第一次见到如此规模宏大的脱粉回踩现场。

这线下真枪实弹的，不比微博上屠广场有意思多了？

她眼睛一亮，也跟着喊了起来，“退票！退票！”

刚喊了一声，就被许鑫阳拉住了，“他们喊的是‘脱掉’！”

“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面对四面八方翻来的白眼，自知理亏的梁辰祎秒怂，“我以为这是粉丝和正主之间开玩笑呢，哈哈，不好意思啊。”

许鑫阳陪着笑脸，动作敏捷地把梁辰祎拉到身后，生怕第一排那个一脸横肉的大哥一巴掌劈下来。

好在第二首歌的前奏响起来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舞台上。

没过几秒，一群人又扭成了白素贞。

梁辰祎这把学老实了，消停了下来。

她偷偷瞄了一眼许鑫阳，他的脸上同时写满了凝重和迷惘这两种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情绪。

周围人的躁动他不懂，看他的样子，可能也不太想懂。

他只是定定地杵在那里，神情严肃、目光庄重地望着舞台上那个一言不合就下叉的男人，仿佛是公司劳模表彰大会上认真倾听领导发言的先进工作者。

梁辰祎别过头偷偷笑了起来。

Rappr表演结束后，前排的很多粉丝直接收拾东西走人，观演人数直接少了一半。

这景象就像已经地中海的人又被薅掉一大把头发，上方的空气都透着心酸。

有那么一瞬间，梁辰祎甚至想建议主办方通过发放鸡蛋的方式吸引一些老头老太来撑场子。

虽然担心接下来的嘉宾出场后看到下面冷清的台子会哭出声，但看着前两排的人光速撤退，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站到了第一排，梁辰祎还是笑得肚子疼。

她比亢奋地对着防爆围栏——这个目前她和舞台中间的唯一障碍物，咔咔拍了好几张。

许鑫阳笑眯眯地问她，“需要帮你拍照吗？”

“不用！我就是想拍拍我离舞台有多近。”

说罢，梁辰祎把手伸过围栏，又一次举起了手机。

许鑫阳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处有一个触目惊心的疤痕。

他的心揪成一团，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冷气。

他忙把目光移开，不想让梁辰祎看到自己的异样。

梁辰祎突然捧着手机哈哈大笑起来。

她抬起头，目光找到许鑫阳。

“我刚发朋友圈说，头一回离舞台这么近。林若芸，啊，就我好姐妹，评论说，他们村口集市人都比这多。哈哈哈哈真是笑发财了~”

许鑫阳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看看梁辰祎朋友圈发的是哪张照片。

点开后，屏幕上依然是那条熟悉的直线直挺挺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