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那枚玉坠不太可能被孔潭捡到，可朱铭泽心里还是不由得一怔。

他也不知从何时才有的习惯，拿不定主意时，总会不由自主看向萧寒昀，这次也不例外。

萧寒昀却闪开了他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道：“大概是吧，今日我见到不少与之相像的。”

虽是不易察觉，可朱铭泽的心思一向敏感，与潘文俊随意交谈几句后，便心神不宁地拉萧寒昀回了房。

他将门窗都关紧，想要质问的话全堵在心口，可一张嘴却只剩下了叹息。

萧寒昀像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眼底流过一丝慌张，而后又仿佛释怀了般，轻轻拍了拍朱铭泽得肩膀。

“离我远点！”朱铭泽猛甩开他的手，“我早就该想到的，你从来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萧寒昀只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可朱铭泽见他没反驳什么，心里又是一股酸涩涌上来，声音微微颤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过就是一枚棋子，你们都只是想利用我……”

听了这话，萧寒昀眉心颤动，似乎在极力控制着情绪，半晌才沉声说道：“我......”

“够了！”朱铭泽大吼一声，“别再装了！每次假惺惺表歉意，不就因为我对于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吗？是啊，只要不耽误你做事，你又怎会在乎我是如何想的，你实在过分！”

“你听我说！”萧寒昀心里像下了一根刺，他上前扶住朱铭泽的肩膀，却被他用力推开。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朱铭泽双眼泛雾，声音颤抖着几乎一字一句说道，“你是不是想说，不知道那玉对我有多重要，所以只是借用一下？或者，你只是想用那玉来试探孔潭还记不记得我？又或者，是什么新的说辞！只要有借口，如此便不是在利用我了？”

他背过身去，不愿再瞧见那人的脸，只冷冷低笑几声，长吁了口气：“那不如就在今日，我们就将话挑明吧，也不必如先前那般各自用那恶心的花言巧语来哄骗对方了！”

“你在说什么？”萧寒昀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比谁都清楚，甚至比我自己都要清楚！”朱铭泽将那枚玉狠狠拍在桌上，碎成了两块。

被硌伤的手心，血顺着指缝流下，但他毫不在乎，只是缓缓握紧了拳头。

他阖眼又长叹了口气，语气较先前多了些释然：“说白了，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今后若要做什么，便直戳了当地说吧，没见过谁会对个工具迂回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玩虚伪，免得让彼此厌烦！”

说罢，他鼻头一酸，便要出去。指尖刚触碰到门，便有股蛮力从身后拽了他一把，他一个转身，后背“哐”得一声，抵在了门板上。

他迅极伸手挡住那具欲要靠近自己的身躯，两双眼睛注视彼此，一个雾气含凶，另一个深邃边。

沉默刹那，朱铭泽面上逐渐柔和，他缓缓将手放下，对方胸口的外衣上，印上了自己手心的血迹。

他淡淡道：“方才说过了，你想要什么不必这般拐弯抹角，明明是自己沉湎淫逸，偏装个深情做什么？倒像是我在欺负你了。”

说罢，朱铭泽便伸手抓住了萧寒昀的腰封，可对方却一脸窘态地将他的手拿下去，而后侧过身去，不去看他……

朱铭泽冷笑：“被我说中了？原来你也有感到羞耻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