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陵:……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困了。
旁边的一个人,若有似的看向他,似是在讥笑。
谢嘉陵斜睨过去,用唇语道:“笑什么笑。”
“你说呢?”那人同样用唇语回道。
谢嘉陵正想再说,却被突如其来的夫子打断。
“谢琰,时尚。”谢嘉陵抬头看去,看到了老头正在狠狠盯着他们。
“刚刚这话难道不是给你们两个说的?出去站上两刻钟!”
不至于的吧……谢嘉陵心想,但还是乖乖的出了门口。
他的难兄难弟站在一旁,臭着一张脸,道:“我就知道,跟你在一块儿准没好事。”
谢嘉陵老神在在的瞅了他一眼,道:“这种事还是要看人品的,白学长日日与我厮混,也没见得怎样。”
“别人能跟他比吗?反正就是近朱者赤,近你者黑!”
“小时同学,你咋对我意见这么大?”谢嘉陵故作不解的问道。
“我劝你多思考一下自己的原因。”时尚黑着脸道。
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人闹成这样,双方可都不辜。
两人都是爱玩的性子,按理来说应该能处的来。
事实上,时尚见谢嘉陵的第一眼,便觉得这个小弟弟颇合他心意。又因为他这个人打招呼的方式与旁人不同——抓了一只癞蛤蟆送给了时值五岁的谢嘉陵以表友好。
谢嘉陵笑眯眯的把癞蛤蟆扔了出去。
等到第二天,时尚百聊赖的坐在座位上,手伸进包里本想摸支笔,却摸到了一个滑腻腻的东西。
一拿出来,才发现是蚯蚓,还是蠕动着的!
时尚瞬间吓得一蹦三尺高,“啊”的一声响彻云霄。
自此之后,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谢嘉陵不欲与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进行口舌之争,索性在门外找了个地儿坐下。
过了一会儿,时尚也坐了下来。可突然,谢嘉陵站了起来,那姿势,活像现代的军姿。
时尚不明所以,本能的感觉不对,但终究晚了一步。
回头一看,史言正默默注视着他。
时尚:……夫子你听我狡辩!
在谢嘉陵幸灾乐祸的眼神中,时尚喜提一顿骂,并加罚一刻钟。
……
两刻钟很快就过去了,这节课也很快就过去了。
但谢嘉陵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课业!还要动手写!
看着这一堆文绉绉的诗词,谢嘉陵就感觉头大。
所以非常不要脸的撂架子不干了——让自个儿嘴上的哥哥心里的儿子帮忙抄了。
白珩一看就知道谢嘉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叹了口气,拿起了纸笔。
一遍遍写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
五遍很快就抄写完成了,白珩递给谢嘉陵后,忍不住又道了句:“下不为例。”
谢嘉陵嘴上应着,心里却想这都第几个“下不为例”了。
好在白珩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这小子在打着什么算盘。
他摸了摸谢嘉陵的头,奈道:“你倒是常常惹夫子生气。”
谢嘉陵撇撇嘴,道:“我也没少挨罚啊。”
白珩听到这话,被气笑了,在他脑门上用手指一点,道:“说清楚点,你一半的罚都是我帮你挨的。”
“呃……”谢嘉陵那压根就没有的良心浅浅痛了一下,但仍旧不要脸道,“所以白哥哥最好啦。”
白珩:……
白珩最受不住这一遭,只好道:“下次听话点。”
谢嘉陵道:“当然当然,只要不是早课,什么都可以。”
白珩蹙了蹙眉,不赞同道:“之前不上是因你年纪小,现在得来了。”
谢嘉陵:……
这些都是什么奇葩啊!八岁就要上早六,真的不会长不高吗!这样一比,大学时期的早八还真是幸福啊。
谢嘉陵发誓,以后再也不再书中写某某书院“学风严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