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聂薇。”
“年龄。”
“33岁。”
“职业。”
“运营,新媒体运营。”
“藉贯。”
“夏川省东安县。”
“现住址。”
“北京。”
“杜依然跟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聂薇没由来地停顿了一下,“闺蜜。”
她的停顿让老张和邱静都看向了她,聂薇抿起了唇。
邱静抬头看向聂薇,“你对杜依然了解多少?”
聂薇揉着头,“她是澄州人,33岁,Y大学视觉艺术专业本科毕业,现在是家庭主妇,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你们来秀川做什么?”邱静继续问。
“旅游。”聂薇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大学毕业后她要回老家,而我留在北京工作,当时约好了每年都要一起旅行,不过……”
聂薇忽然顿了一下,停住了。
“说下去。”邱静说。
“这次,是我们时隔八年第一次见面。”聂薇语速不快,但声音清晰,“我们2011年毕业,2013年她结婚我去参加婚礼,后来,她接连怀孕生子,一直没有抽出空来见面,直到今年,辉仔……她的小儿子也上幼儿园了,而我正好休年假,所以就来了。”
邱静又问,“既然出来玩,为什么一见面就吵起来了?”
“只是一点小争执。”聂薇揉揉眉心,“为了这次旅行,我做了旅行攻略。按照约定,我们应该前天在民宿集合,可我在民宿等了一整天,她不但没有出现还一直联系不上,我担心她出了什么事,订了去澄州的机票想去找她,出发前她终于发消息给我,说是……记了时间,以为昨天才是11号,手机又没电,所以没有接到我的电话。”
聂薇苦笑一下,“我担惊受怕一整天,什么可能都想过了……独独没想到是这样。”
邱静打断她,“就因为这件事吵起来?”
聂薇摇头,这个动作让她的头疼加剧,她再度皱起眉。
“当时我有点不高兴,但没有怪她。我说服自己理解一个家庭主妇没有时间概念,忘记今天是几号这种事也很正常,只有我们这些天天上班的人才会每天数日子。我生气是之后的事。”
“她什么时候到民宿的?”邱静问。
“中午一点多。”聂薇说着看向左边光秃秃的墙壁,仿佛那里有一扇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疫情之前我就听说秀水湖很美,心心念念好几年。她到了,我也终于有心情去游湖,她却一直在我旁边打电话,提醒她婆婆去接孩子,告诉她老公熨好的衬衫和外套放在哪里,要搭配什么样的领带……好不容易等她放下手机,我夸桃花好看,她说到处都有。我发现湖里有天鹅,她说景区人工饲养的鸟被剪了翅膀。我提议去古镇,她说古镇就是小商品市场。不说话也不行,她就像个负能量散发器一样每一分钟就叹一口气。”
“她明明可以不来的。”聂薇忽然停下来,求助般地看向对面的两个警察,“她那么惦记两个孩子,会不会是自己回家去了?不对,她机票都不知道怎么订……”
聂薇说到一半,自己推翻了自己的推论,然后陷入沮丧中。
邱静疑惑地看了聂薇一眼,在记录本上记下这一句,然后拉回聂薇的注意力,“之后呢?谁先挑起争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