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草坪已经布置的妥当。白色,粉色,红色玫瑰花制作的拱门,底下是白色丝带铺陈开来。红色的玫瑰花瓣铺满中间步道,直至舞台,步道两侧全用大朵白色的玫瑰,浪漫温馨,间隔以彩色气球点缀。白色的椅子沿步道摆放整齐,每把椅子都缀以几个高低落不同颜色的气球,在微风中摇曳着,像一只只精灵在轻轻舞动。《BatifinWhit的音乐在明媚的阳光下回旋飘荡。蓝天白云,阳光正好,微风徐徐,绿草茵茵,一切都是美满的样子。
婚礼还没正式开始,新郎和新娘正在休息室里你侬我侬,林琳小女人的天性在新郎面前展现疑,两人深情拥吻着,气氛暧昧。按照习俗他们已经有三天没有见面了,果然热恋中的人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没想到林琳那么大大咧咧一个人,竟然对这种老辈的习俗如此尊重,应该是很重视这场婚姻。
陈暖识趣地赶紧退出了休息室,给他们两人一点独处的时间,并小心地把门关好。但是也不敢走远,估计再过几分钟仪式就要开始,还得去打断这少儿不宜的场面。陈暖趁这个空档,在休息室外寻了个角落的沙发小憩。才眯眼,就感觉到胃部隐隐地疼痛。陈暖这才想起来今天一早四点就起床,陪新娘化妆,收拾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到现在还没能吃上一口,早就饥肠辘辘了。下意识地去摸口袋,想拿点东西垫吧一下,结果根本就没有口袋。平时穿惯了运动衫裤,几乎每件都有口袋。靠着某人给培养的好习惯,总是会在口袋里放颗糖,饼干之类的。自己今天穿的伴娘礼服,哪来的口袋。某人!怎么又想到他了。陈暖用手压着胸口处,想要缓解胃部的不适感,可是根本济于事。“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后面婚礼开始了更没时间吃了,再不吃说不定自己的胃部会不合时宜地发作。”陈暖边想着边起身,“去休息室拿两颗糖吃吃应该就没事了。”
休息室就在旁边,陈暖抬手正准备敲门,却听到休息室里隐隐传来的争吵声。“不行,可可必须跟我们一起住!”是有些低沉地男人的声音,透着怒气,带着不容辩驳的语气。“陈力明,我们之前可是说好的,孩子不跟我们一起过。你今天来反悔是什么意思?还特意挑这么个时间?”尖锐的女声透过门缝传出来。“林琳,我不是跟你商量,我是通知你。可可跟我们一起住!”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不行!陈力明你混蛋!”林琳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我混蛋?可可是我的孩子,我不管孩子才是混蛋呢。”“那我呢?我算什么?”“林琳,我们一起好好带可可,可可会喜欢你的。”男人的声音缓和下来,努力劝说着。“我不同意,你让我伺候一个15岁孩子,我干不这事。而且她也讨厌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林琳,你作为大人,多让着点孩子啊,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陈暖想这样听人家讲话似乎不太好,虽然自己并不是有意偷听,再加之胃部似乎更难受了,针扎一样,所以觉得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正准备离开,就看到有个伴郎大踏步地走来,边走边说,“新郎在里面吗?婚礼快开始了,让新郎先做好准备。”陈暖赶紧敲门,里面的争吵声戛然而止。“林琳,仪式快开始了,司仪说让新郎先上台。”陈暖边说边打开门。
新郎脸上的怒意还来不及收回,一张脸冷得像冰一样。陈暖看向林琳,她脸上的妆容已经有点花了,特别是眼睑下方黑晕晕。这时候伴郎已经跑到门口,对新郎说:“快,快,大概5分钟后你就要上场,现在要先去后台等下。”说完眼睛往新娘这边瞟,陈暖侧了侧身,将林琳挡在伴郎的视线之外。林琳这么爱美,这么要面子的人,肯定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这样的状态,特别是婚礼这么重要的场合。
新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跟着伴郎往外走。陈暖立刻到隔壁的化妆间叫人过来给林琳补妆,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刚刚收拾好,就听到伴娘来叫说要新娘进场了。
接下来的环节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新郎新娘都调整好了情绪,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浪漫温馨,刚才小小休息室的争吵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事如春梦了痕。
新郎新娘在舞台深情告白的时候,陈暖的胃疼的更厉害了,虽然在舞台的角落,但毕竟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边冷汗蹭蹭,一边还得保持嘴角上翘的微笑表情,完全是靠意志力在撑着。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作为伴娘是需要有伴娘精神的哦,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是业务能力却是杠杠的,陈暖是这么自我评价的。刚才趁上台之前,从桌上顺来的两颗喜糖还是缓解了一下胃的不适感,否则陈暖都要怀疑自己能不能顺利坚持到婚礼仪式结束。
陈暖的胃病,也是因为打工时间,奔波于不同的工作地点,经常不能按点吃饭。特别是在一些饭店打工,别人就餐的时候就是打工人最忙碌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按点吃饭。这边工作结束,往往要赶往下个打工点,一般就是一边骑车一边啃个面包或馒头就算了事。时间久了,胃就多多少少会出点毛病,不过还不算太严重。
仪式结束就到了宴会环节,匆忙换了另一套款式简洁的婚纱,囫囵吞枣吃了几口,新郎和新娘就要去敬酒了。
“伴娘怎么能不喝酒,新娘可以放过,伴娘绝对不行,必须喝。”大腹便便的男人举着酒杯,一定让陈暖喝。“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帅哥,你多喝点。”陈暖小心翼翼地对这个有点醉醺醺的男人说。
“不行,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就是看不起我。”男人不依不饶,他的脸又圆又大,眼睛眯成一条线,脸上的肉堆得像“油团”,同时下垂往脖子盖,像层层的浪堆积在脖子上,脖子似乎都没有了,整个大脑袋像长在肩膀上一样。
“哥,我真的是不会喝,您看我今天就是负责端酒的。”说着把手上的托盘稍稍往上托了托。
“不行,今天这酒你必须要喝。”这个男人似乎跟陈暖杠上了。
“大哥,喝酒你是行家,倒酒我是专家。我给您倒满,然后我以茶代酒行吗?”
“不行,你,你,今天要不喝这杯酒,就别从这地儿走了。”男人是油盐不进,而且估计酒劲上来,蛮不讲理。更让人讨厌的是,边上还有一群起哄的人,“喝,王总,今天这伴娘如果不把这杯酒喝了,那真的是不给你面子,看不起。”
新郎这时候也出来说话了:“王总,这是我老婆的闺蜜,你就让她以茶代酒或者我来替她喝?”
“闺蜜?老婆的闺蜜,男人的小三。陈总,你不会与这闺蜜搞上了吧?”男人开始口不择言。
“王总,你这话说的,我老婆这么个大美人在,我怎么会看上别人呢。”
“家花没有野花香,哈哈,哈哈。”放肆的笑声从这个所谓的王总口里发出,让人心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