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的确是樊相宜让慕容赫带来的。
一年多前樊相宜离家出走,其实就是羡艳永乐公主那一车车壮观的嫁妆,想亲眼目睹一下,才悄悄离开了家里,不远千里跟着跑来北燕的。
谁知中途迷了路,阴差阳错去了北燕皇陵,遇到了扛着把锄头在挖地的慕容二皇子。
也算是自古缘分倒是天注定了。
慕容赫斜视着她没说话。
两人都没再开口,直到看着她吃到第三颗的时候,慕容赫才不耐烦地冷冷开口问:“诚意本王给了,东西呢?”
“什么东西?”阿照反问,尝着口中甜味,回得淡淡地。
“你耍本王。”
这一看她这明知故问的样,慕容赫眼中杀意渐现,额头青筋都爆了爆,双目狠狠地瞪着她。
大有你敢点头老子就弄死你的架势。
阿照瞅他快炸毛了,不慌不忙地吐掉蜜饯核,笑道:“本宫不过是想看看王爷对那小丫头有几分情意罢了,她芨笄在即,王爷好好待她。至于那东西,当年樊惊鸿虽不愿带走,可我母亲却是亲手撕了的。我母亲待他如亲弟,又怎会留着那东西日后辱他。”
阿照的话真假掺半,东西的确被她母亲撕了,可她当时年幼,好奇心旺盛,就骗裴浔阳偷偷捡回来拼接了。
不过今日之后,她也不会留了。
“本王暂且信你。”慕容赫见她说的不似作假,横了她一眼,转身告辞。
大步走到东宫门口,正好碰到慕容烬,旁边还跟着个南宫檀。兄弟两人仇敌般敌对了一眼,又互厌的别过了脸去。
“本王就要离开了,皇兄是不是很高兴?”
“麟王将自己看得重了些。”慕容烬极度不屑。
“也是。”慕容赫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冷眼扫了他们一眼,想到了什么,随即笑得得意道:“不过皇兄高兴的不要太早,本王可没有输,至少知道的事比皇兄多。”
“慕容烬,究竟鹿死谁手,咱们也是时候看分晓了。”说完,慕容赫哈哈大笑着从他身侧而过。
慕容烬眉头微皱,冷着脸进了东宫。
九月二十三,中宫传来消息,北燕帝龙体微恙,已到了卧床不起之地,朝中大小事,只能由太子监国。
短短几日,宫中又开始人心惶惶起来。
特别是那些无子嗣的宫妃们,每日不是往皇后宫中跑,就是来东宫想求太子妃到时帮帮她们。但大多听到太子妃的境况后,纷纷掉头去了碧心苑。
可惜如今的南宫檀没了皇孙傍身,哪敢搭理这些极有可能被殉葬的宫妃,说了些客套话后,便也开始闭门谢客了。
北燕德宣帝十八年,九月二十九,北燕皇帝病危。
麟王接到消息,于前往封地的半道回返,到达燕京时,暗中部署了五千精兵围困皇城,微有逼宫之势。
绿萝打探到消息时,一路奔回凤梧苑。
如今太子妃不受宠,前两日还莫名其妙的被太子下了禁足令。宫人们都是捧高踩低的,以为太子是想借故软禁太子妃,甚至想废掉太子妃,所以这个当头,谁也不敢去触霉头,自当巴结着碧心苑的人去了。
是也绿萝一路跑来,也就在外苑看到几个扫地宫女。
这些日子阿照哪儿也不想去,禁不禁足倒是无所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