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姐,娘临终前给了我一块玉佩,口里还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我想着应该是娘想留给你的。这些年来,我每次回家,祖父与姑母他们总以你需要静养不能打扰为由,硬是不让我去见你。现在终于见着姐姐了,总算完成娘的遗愿了。”
阿照一怔,似不敢置信地问:“你说…谁的遗愿?”
“娘的啊,当年你病重未能去给娘送葬,所以娘便给了我。”
“当年……”阿照指尖轻颤,喉头干涩,脑中闪过无数年幼时的画面,泪水将要夺眶时,急忙背过身去。
“姐,你怎么了?”裴浔阳担心的问道。
阿照没敢让他瞧见自己的眼泪,背着身连忙擦拭,却忍着喉头哽咽,挥手道:“我没事,你先回去吧!姐就不送你了。”
裴浔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担心的问道:“姐,你……”
他话还没问出口,阿照已经逐客喊道:“望月,送他出去。”
望月听到,赶快上前来,引路道:“小公子请吧!娘娘午歇时辰到了,您先回吧!”
听了这话,裴浔阳再多的疑惑不解,也只能作罢,不放心的看了她好几眼,才跟着一旁的宫人离开。
姐姐好像,不知道母亲离世的事。
裴浔阳一走,阿照立即盯着进来绿萝问:“裴家二夫人,离逝多久了?”
绿萝一愣,认真道:“回娘娘,裴二夫人已逝五载,听闻是心郁成疾病逝的,大概是当年裴五小姐因故落下顽疾后,忧思所至。”
闻言,阿照身形晃了晃,显先没站稳。
“娘娘……”
“都退下,没有本宫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阿照强撑着着消息带来的震惊,甩开绿萝的搀扶,脚步微虚,跌坐到裴浔阳方才坐的椅子上。
绿萝满眼担心的看着她,不敢违背命令,只得先带着候在边上几名宫婢都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瞬间,阿照直接从椅子上滑坐到了地上,头埋在膝间,双手死死的捂着脑袋,掌心紧握着那枚玉佩。
心郁成疾…
既然都舍弃了,为何不再狠心一点,为何连恨都不让我恨?
她的亲娘,就死在了她跌入地狱的那年,可她却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
殿外,今早才停息的大雨,突然像孩提的脸,说哭便哭,不消片刻,屋檐上便滴落着无数雨帘。
直至夜幕降临,也不见太子妃从房里出来,房中一片黑暗,也没有一丝动静。
“望月姐,不然我进去瞧瞧吧!我总觉得,娘娘今日好像有些不对劲。”绿萝担心道。
望月望着紧闭的房门,也有些犹豫,今日娘娘见了裴小公子,想来是知道了些难以承受的事,至于是何事,方才候得最近的望月也听到了只言片语,多少也能猜到些。
若娘娘真是……那这突然的噩耗对她的打击怕是不小。
“去请太子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