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烬看了一眼,接过她手里被吐脏了的帕子,身后不远候着的宫人见到,急忙上前将东西取走。
“十七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阿照给他擦了擦小嘴,想将小家伙抱到自己怀里,可惜太子不乐意,便作罢了。
小家伙乖巧的坐在自家太子哥哥怀里,开心道:“是母后让十七来陪太子哥哥和皇嫂的。”
阿照重新给了他块小糕点,才抬头望去,皇后慈眉善目地对着她笑了笑,她赶忙颔首回以浅笑,收回目光后,若有所思地望向抱着小家伙的太子。
舞姬乐师已经重新表演,只这一回认真欣赏的也不知道还剩几人!
今日这场晚宴,更不知露了多少人心。
酒过三巡,帝王微醺,由皇后送回寝殿,这场夜会才得以结束。
小十七一早就被乳嬷嬷抱回宫睡去了,这会晚宴终尽,太子也起身带着太子妃准备回东宫。
至于宴席的善后,则交给了七王爷慕容博和另外几位王爷。
招待宾客的宴外,眼看太子与太子妃就要离开了,裴浔阳忍不住追了上去,轻唤了一声:“姐。”
阿照没有停留,只离开时,嘴角带着微微欣慰地说了一句:“小浔阳,长大了呢!”
“姐……”裴浔阳因这句话定住了脚步,愣愣望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
李恪过来时,他还呆呆地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他轻拍下他,喊道:“别看了,人都走远了,回驿站吧!”
这一趟北燕之行,李恪确认一件事,接下来,他想知道这场阴差阳错的过程。
这似乎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私事了,而是有些作为臣下的人,藐视皇族的大事了。
回东宫的路上,阿照挥退宫人,与慕容烬肩并肩的走着,小声问:“殿下现在还怀疑臣妾的身份吗?”
慕容烬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今晚她与那裴浔阳之间的小动作,以及裴浔阳见着她眼底的神色,熟稔却又有些生疏,虽打消了不少他的猜测,却又让他对她的怀疑更深了。
毕竟盛凉霄王府,还囚着另一个裴银!
这样的事,不找到答案,任谁都不会轻易打消怀疑。
……
宫门口,参宴群臣陆续离去,直到子时二刻,随着宫门宵禁,原本月色皎洁的夜空,突然一个响雷从天际打响,竟稀稀疏疏的地开始落起了雨滴。
离宫门不远的巷子里,一辆不显眼的马车已经停候多时,车帘未拉上,但巷子昏暗,只隐约看到里面端坐着一道黑影。
巷口,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在看到对面打着伞,提着一盏莲花小灯走来的人时,赶忙迎了上去,低声道:“王爷已经等候多时,请小姐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