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在离她两步之遥停住了脚步。
“裴银,你记住了,本王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被人欺骗,你可别让本王发现你骗了本王什么,不然,本王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见他目光阴冷地望着自己,裴银心底浮起一抹恐慌,想到前几日碰到的傅娇娇,心底顿时警铃大震。
“王爷若轻信了什么风言风语,大可信去,民女如今又有何可畏的?”那坦荡荡的模样,竟加深了李恪心底的几分猜测。
“本王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他冷盯了她会儿,没再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了后院。
裴银望着远去的背影,整个人腿软地瘫坐在地上,手心已经一片冰凉。
这才是霄王的真面目吧!
刚刚那一瞬间,她感受到前所未有想恐惧和压迫感,也突然想清楚了许多事。
如今再去北燕已是不可能的了,移花接木之事,在洛阳还能得心应手,可去北燕只怕是自寻死路,而且太后和霄王也不可能让自己离开,那么她如今唯一可攀附的,也就只有霄王了。
不是说裴银有金凤命格么,她就不信自己若有意嫁霄王了,皇上他还能无动于衷?
但在此之前,傅娇娇,必须死!
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冒充裴银的事。
是的,她也不是真的裴银,她是裴银的亲表姐,那个寄养在裴家多年的表小姐,柳蔓心!
……
李恪离开王府后,直接去了天香楼。
天香楼的小厮见到他,立马乐呵呵地迎了上去,殷勤地招待道:“王爷来了,雅间一直给您留着的,王爷快请。”
李恪扫了他一眼,直接问:“傅娇娇呢?”
小厮见霄王要找他们老板娘,赶忙道:“老板娘在楼上看账本,王爷若要找她,小的这就去通报。”
“不用了,忙你的去,本王自己上去。”说完,李恪直接上了天香楼的最顶楼,找到了傅娇娇看账本的房间。
他来时,傅娇娇正躺在窗下美人榻上,打着哈欠,懒洋洋地瞧着手中的账本,李恪进来时,她连眼皮都没移动丝毫:“不在楼下品小酒听小曲,跑上来找我干嘛?”
“别看了,本王有话问你。”李恪走近,一把抽掉她手里的账本。
傅娇娇不高兴的瞥了他一眼,烦道:“有话你就啊,我又不是耳聋听不着。”
傅娇娇长相娇媚,喜红衣,一举一动都带着风情万种的味道,尤其是此刻慵懒的模样,是个男人都挪不开眼。
当然了,在李恪面前是不起作用的,因为傅娇娇的母亲是盛凉太祖皇帝的堂妹,她自己也算是先皇的小表妹,更是盛凉当今皇上和李恪的小表姑。
所以,自家表姑再诱人,那也诱不了李恪这个大侄子的。
“我问你,现在洛阳城的裴银到底是不是阿照?”
“你问我啊?”傅娇娇朝他翻了个白眼,好笑道:“你问我,那我去问哪个?自己屁颠屁颠的跟在别人身后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她的好友么?”
“嗤……少埋汰人了,我是她屁的好友!”傅娇娇冷笑着扯回账本,拿起一旁的水滴扇,一边轻摇一边看,却再也瞧不进去一字去:“我算她什么好友啊!若是早些发现,她也不至于被人抹了存在,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