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了火热销售状况的嘉俊妈对产品的销售前景也是充满信心的,她支持儿子的想法。于是,郭嘉俊拿着房产证去银行做了抵押贷款。
第二批货很快就发了过来,嘉俊妈照旧卖力帮儿子做宣传。之前,她遇到老街坊,老姐妹,大家都夸赞她养了个能干的好儿子,她心里美滋滋的。但渐渐地她发现,人们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头,以前的热情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有老人揶揄道:“商人,商人,什么是商人?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去伤害别人的人。”很多买过产品的顾客纷纷来退货,第二批货的质量远远比不上第一批货,很多产品没用多久就坏了。郭嘉俊也发现了,第二批货根本就是次品,他给小刘打电话,要带着小刘一起去找蔡老板,可是小刘的手机却没人接。他只得独自去,结果发现,蔡老板的办公室已经人去楼空。郭嘉俊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稍微缓过神后,他急忙去公安局报案。公安局通过他提供的姓名,却查询不到与蔡老板相匹配的人。他想起蔡老板是业务员小刘介绍的,可是小刘的手机一直无人接。难道这是他们为自己设的一个局?
小荷、庆明阳和明阳妈最近既心烦又气恼。心烦是因为他们的生意没法做了。之前,一到了饭点,他们的小店便会顾客盈门,现在,一个客人也没有了。让他们气恼的是,客人居然全都让对面刘芹的小饭店给抢去了。
刘芹最近是相当的神气,居然花高价请了两个大厨师,做出来的虽然是大众菜,但色香味俱全,而且菜价极低,一盘荤菜只要十块钱,一盘素菜只需五块钱,米饭、馒头等主食更是便宜得跟白送似的。这还不算,刘芹居然还请了两个年轻貌美的服务员,不但服务态度好,而且声音甜美、笑容可掬。她们步伐轻盈地行走在食客中间,让人看着都赏心悦目。
刘芹现在只管收钱,其他的一切都由厨师和服务员打理。刘芹现在最大的兴趣就是盯着对面的馄饨店,看着明阳妈一脸的愁容,她暗自得意:“哼,看你能撑多久?”
明阳妈明白,刘芹是想挤垮她的馄饨店,她好一家独大,没有竞争对手。让她不明白的是,刘芹哪来的那么多钱?又是雇厨师,又是聘服务员的,而且菜价那么低,不仅赚不到钱,而且一定会亏很多。即便把自己挤垮了,她损失的钱也很难在短时期内赚回来,这是何苦呢?明阳妈突然明白了,她损失的一定不是自己的钱,所以她根本不心疼。那么,除了刘芹,还有谁会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呢?想来想去,明阳妈想到了瞿梅。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出钱指使刘芹这么干的,目的是让自己没有收入来源,逼自己向她低头,服从她的安排,劝说小荷跟她走。“真无耻!”明阳妈在心里暗骂。她对小荷和庆明阳说:“你们两个可以出去找份工作,馄饨店我一个人看着就行了,咱们就跟她耗,看谁能耗过谁!”
夜已经很深了,郭嘉俊还没有回家。每个店面嘉俊妈都去找了一圈,但没有儿子的身影;每个员工嘉俊妈都打电话询问了一遍,但没人知道他在哪里。她拖着踉跄的步伐回到家,六神无主。她知道儿子被骗了,不但公司可能会破产,很可能连房子也保不住了。她知道儿子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不肯回家。跟财产的损失相比,她更担忧儿子的安全,他会不会想不开,做傻事?嘉俊妈越想越怕,泪流满面不知如何是好。
范筠萱倒是显得比较冷静,她给能联系上的郭嘉俊的同学、朋友打电话,询问郭嘉俊的下落,但没人见到过郭嘉俊。郭嘉俊的手机也早已经被她拨打了无数遍,每次电话那头传来的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瘫坐在沙发上的嘉俊妈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嘉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范筠萱劝慰她:“妈,嘉俊没那么脆弱。八成他是在哪儿喝酒喝多了,等酒醒了,就回来了。”边说,她边给嘉俊妈倒了一杯水。
嘉俊妈看范筠萱一脸平静、不急不慌的样子,断定她根本就不为嘉俊担心。她气恼地挥手把水杯打到地上,水杯“啪”的一声摔碎了。她用手指着范筠萱说:“你看你这个样子,真是铁石心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