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奇妈说:“这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如果要是放乱了,容易滋生细菌。”
浩文妈说:“佳怡也老跟俺提这个细菌、细菌的。细菌它不怕冷啊?冰箱那么冷,它还能活吗?”
贺奇妈说:“细菌这种东西吧,特禁折腾,特顽强,冰箱冻不死。”
浩文妈说:“也不知道这细菌都在哪儿呢?俺一个也没见过。要是让俺见着了,俺就用牙给它咬死,用榔头给它砸死!”
贺奇妈和嘉俊妈互相看了看,感觉跟浩文妈交流确实不容易。
浩文妈又说:“有一点是俺最不明白的。”
嘉俊妈“哦”了一声,颇有兴致地要听一听。
浩文妈说:“俺听说啊,你们城里人给别人夹菜不能用自己的筷子,要用公筷。”
“是啊!”贺奇妈说。
“没错。”嘉俊妈附和。
浩文妈不解地说:“这筷子咋还分公母呢?”
这话问的让贺奇妈和嘉俊妈觉得好笑。
贺奇妈说:“嗯,佳怡婆婆,您啊,要适应的还不仅仅是城里的各种规矩的问题,您这个思维啊,也得尽快往上提一提。”
浩文妈问:“思维?思维在哪儿呢?咋提?”
嘉俊妈说:“多下楼跟咱们聊聊天,或许咱们老姐俩能帮帮你。”
浩文妈说:“那敢情好,俺以后就多找你们聊天。咱们可以一边溜达一边聊,说不准,俺还能在路边多捡几个瓶子呢!”
贺奇妈咧咧嘴,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了,说道:“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得先回去了,您两位继续聊。”说着,她转身离开了。
嘉俊妈对浩文妈说:“佳怡婆婆,时间不早了,那咱也改天再聊。”
浩文妈点头:“中。”
嘉俊妈也转身走了。
浩文妈又来到垃圾桶旁,向里面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矿泉水瓶,高兴地自言自语:“又逮着一个。”
酒吧。
王佳怡说:“我跟她真是没有共同语言,没法沟通,没法交流。”
范筠萱说:“她以前一直生活在农村老家,冷不丁的到了这儿,如果这么快就能跟你有共同语言,那才叫奇怪呢!”
任丽说:“时间长了,说不准就能有共同语言了。”
王佳怡问:“你跟你婆婆有共同语言吗?”
任丽摇头:“没有。”
王佳怡又问范筠萱:“你和你婆婆有共同语言吗?”
范筠萱也摇头。
王佳怡说:“所以,婆媳之间,本来就很难产生共同语言。”
任丽说:“也是哦。咱们只要跟老公有共同语言就行了。我跟你说,佳怡,你那个婆婆可比我这个婆婆好对付多了。我婆婆,你不惹她,她招惹你啊,她整天让你干这儿干那儿的,没消停时候。你那个婆婆即便招惹你,那也是无心的,她绝对不会随便指使你的。所以,你可以把她当空气,就当她不存在。”
王佳怡说:“我当不了空气。有她在,那终归是不方便。以前回家,想脱什么,想穿什么,想做什么,那都是很随便的。现在有她在,像以前那样,那能行吗?”
任丽说:“也是啊,打啵儿不方便了,黏在一起不方便了,绞在一起就更不方便了。”
范筠萱说:“可以回卧室呀!”
王佳怡说:“卧室里也不方便。”
任丽不解地问:“卧室有什么不方便的?”
王佳怡说:“我婆婆她没敲门的习惯,直接开门就进,弄得我紧张兮兮的。”
范筠萱说:“你那个卧室没有锁吗?”
王佳怡说:“还真没锁。”
任丽建议:“安一个。”
王佳怡说:“我跟孙浩文提过,你们猜他说什么?”
任丽说:“他一定会说,那是我妈,不是别人。”
王佳怡说:“差不多。他说,都是一家人,安上锁,叫娘心里怎么想?”
任丽说:“他真是个榆木脑袋。”
范筠萱说:“这就是典型的凤凰男思维。亲情高于一切,缺乏隐私概念。”
王佳怡说:“我现在,上班不觉得辛苦,回到家,反倒觉得心里苦。”
任丽说:“你心里是苦,我现在是心累。生怕又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她就像疾风暴雨似的,劈头盖脸地把我数落成落汤鸡,真的很累很累。”
范筠萱感慨道:“家本来应该是个让人放轻松的地方,现在却成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