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一你再看看那边，那边好像还有，那里也是。”
借着李天一“流瀛若火”的燎原之光。他们发现四周的角落里都站着这样的纸人，在这纸人之中居然还有年幼的钟离子懿。那个幼时的钟离子懿李天一再熟悉不过了。以至于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啊？子懿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
李天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楒楠未搭话只是警惕的望向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中间处一块被断瓦残石盖住的地毯上。说道：
“李天一你再看这里，这废堆之中好像也压着很多纸人。”
李天一用战气之力将碎石断木吹散而尽，一个个支离破碎的纸人就映入了李天一的眼帘。李天一望见这堆纸人之时，居然缓缓跪了下去。眼泪瞬间打湿了自己的衣衫。
“李天一，你怎么了？你看到什么啦？”
一旁的慕容楒楠关切的问道：
“这纸人所穿的衣服好像是那一日亲人们的一件件血衣。”
慕容楒楠也愣住了，也不禁望向了红毯之上碎裂一地的纸衣。那红毯鲜红似血，那纸衣宛如一个个的断肢残臂。那一幕幕的血腥景象就好似在慕容楒楠眼前重现一般。她也不禁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眸。那一刻只有慕容楒楠自己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再次睁开眸子之时，眼眸里多了几分坚定和几分惆怅。她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拍了拍李天一的肩膀道：
“我知道这么说不好，但是我的感觉在告诉我，这一切也许是对的。”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李天一的声音有些深沉。
四周静如墓地。空气也好似凝结。慕容楒楠在做着心理斗争。思量着，沉默着。
“好吧！”
慕容楒楠终于还是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宁静。
“你发现了吗？这四周站立的纸人好像是活着的人，你眼前的这堆纸人就是死去的人，而且是死去了没有肉体的人。活着的人是钟离家族的人，包括钟离子懿。死去的人都是李家的人。但是这里面没有你。”
“不要再说了！”
李天一怒吼着，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是因为钟离，而是为了子懿。
慕容楒楠依旧平静的说道：
“我知道这样很残酷，但现实中残酷的一幕也许不是你今天所见的，它们只是一堆纸人而已，不代表什么盖棺定论的结果。”
“那楒楠你告诉我，那还能有什么结果呢？”
李天一声音嘶哑的问道：
慕容楒楠摇摇头，此刻的目光有些呆滞和恍惚。回答的话语也有些绵软力。
“李天一，我不知道这个结果，如果以眼前的结果为真的话，那钟离家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知道....也许就是成见，一个解不开而且必须和李家你死我活的成见。”
李天一不晓得自己所说的成见是什么？他开始茫然了。然后又好像慢慢接受了眼前的一切。因为在李天一心目中，钟离东焕对自己真的有成见。
“我的猜想是和你一样，你钟离家的人把你当成了幽夜城的那个所谓的不祥之物。”
慕容楒楠低头眼眸湿润的望向跪着的李天一，李天一没有回话。只是呆呆的跪在那里。忽然不知哪来的一只黑猫跳进了支离破碎的纸堆中，纸堆顷刻间飞舞而起，那飞扬的纸片宛如刀片一样锋利，正切割着那跃进的大黑猫的身体。顿时血气弥漫，哀喙阵阵。残肢四落。随着这一幕，四周站立的纸人，居然缓缓的朝着李天一和慕容楒楠的方向扭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