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看了一眼季瑜亭,他的紧张太溢于言表了。
季舒情和斐然过来的时候,季瑜亭正在喝水,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下,季舒情都发现不对劲了,“哥,你没事吧。”
季瑜亭只是摇了摇头,他还能挺挺。
法官宣布开庭,庭审比他们所有人想的都要难,张月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未说话,他的辩护律师一直在重申,张月母亲提供的证据都是诽谤。
“我想请问许女士,如果原告真的经历上述的问题,为什么四年间,您不起诉,而是非要在这个时间再去起诉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您嫉妒于我们被告重组家庭据我所知,您的精神有些问题,您是不是想让我的被告承担你的病情治疗。”
张月父亲的辩护律师句句诛心,把张月的母亲刺激的几乎到了奔溃的边缘。
“至于原告留下来的笔记本,我们可以合理猜测,是你们伪造的,是为了栽赃陷害我的被告,我的被告张先生在社会上是个很老实本分的男人,并且有很稳定的工作,不管是邻里还是同事没有人不夸我的被告,他不仅是个好丈夫,还是一个好爸爸,请问,许女士,您这样的状告是否有违道德”
庭下,温亦桉等人看到张月妈妈的状态都有些担心,这时,张月母亲再也忍不住,她对着张月父亲吼叫,“你这个畜生,畜生,你不配。你不配”
她癫狂的状态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张月父亲自始至终只是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庭下,林纾一把抓住温亦桉的手腕,“我去,我去安抚许阿姨。”
她知道张月母亲的奔溃,这样的奔溃会把一个人逼疯。
因为张月母亲的状态极度糟糕,法官宣布休庭。
可是张月母亲的状态不足以支撑她再次上庭。
法官最后根本张月的笔记本判定张月父亲无罪。
张月父亲那边得意的笑刺痛了林纾的眼睛,她攥紧拳头,温亦桉发现了她的异样,他伸出手握住了林纾攥紧的手掌。
“没事,没事。”
林纾愣怔的看着温亦桉,手上攥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
休息室里,张月母亲浑身颤抖,嘴里吚吚呜呜的想说什么,可是谁也听不懂,甚至不能靠近他。
季瑜亭的老师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瑜亭,她这种状态”
温亦桉和林纾两人赶到时,谁也不能靠近张月母亲,薛峰在一边一脸愁容,看到温亦桉,薛峰像看到了希望,“你快去跟许阿姨说说”
温亦桉拍了拍林纾,走到张月母亲身边,“许阿姨,是我温亦桉,你别激动,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先让自己冷静,庭审才能继续,他的目的就是击溃您的心理防线,你如果让他得逞了,咱们就输了,没关系,我们可以二审,我们再想办法,再想办法。”
温亦桉边说,边拉住张月母亲骨瘦如柴的手腕,“许阿姨,错的不是你,是我,是我懦弱了,当初如果我发现不对,这件事就不会白白拖了四年,许阿姨,错的不是你”
张月母亲的状态逐渐平静,她攥紧温亦桉的手腕,她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们会替小月讨回公道的对不对”
她的力道很大,尖锐的指甲刺伤了温亦桉,但是他好像感觉不到一样,他只是紧紧的攥着她的手。
“许阿姨,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相信我,也相信他,我们都会帮你的,不要绝望,不要奔溃,许阿姨。”
季瑜亭上前,认真且凝重的看着她,“许阿姨,相信我们。”
薛峰把张月母亲送了回去,这几天他要保护好她。
温亦桉和林纾回去的路上,林纾看到温亦桉的样子,心里的痛苦不比他少。
他的双手早就被张月母亲抓的伤痕累累,回到酒店,林纾给他处理伤口,两人谁也没说话。
良久。
“我”
“小纾,没事的,我再想办法。”
社会上,这个案子也被紧张的注视着,可是张月父亲被无罪释放的消息一出,全社会哗然,没人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甚至有些人竟也跟着质疑张月母亲的行为。
庭审的失败和网络上开始谩骂的话几乎压倒所有为这件事坚持的人。
薛峰、季瑜亭、温亦桉以及薛峰的同学都在盯着巨大的压力去做这件事,但是没有一个人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