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天空,我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将胸里的不痛快用力吐个干净。
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熟练地在许许多多的人名中,翻出其中看起来似乎再普通不过的一条。
声音似乎是自灵魂之中响起一般,恍惚间,耳旁又只剩下了风声、水声和草木枝叶的哗哗声。
望向天空,我长舒一口气,似乎是想要学着中的主角一般,将胸口中的浊气一吐而尽。
掏出手机,打开了通讯录。熟练地在许许多多的人名之中,翻出其中看起来似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条内容。
“李沐云。”我凝视着这个名字,只是在心里早已将这个名字默念了不知多少次。
片刻之后,我拨下了这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是一道温柔的女声。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思绪仿佛倒带一般,只是这一声便又将我带回了那个盛夏之中。
两年前——
盛夏,一个普通却又炎热到以复加的日子。教室早已放弃了自己的责任,承担起了蒸笼的工作,汗水浸透着教室中每一个人的身体,闷热,干燥,心烦。
而这样的环境下,教室里用来降温的就只有那三个不知道挂了多少年的老旧三叶吊扇,半死不活地挂在天花板上,吱呀吱呀地喘出萎靡不振的怪声,服役着它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的工作寿命。
如此情景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吊扇掉下来,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
只是,那吱呀吱呀传来的噪音在午后的教室中更像是催眠曲一般,听上去仿佛在说“快睡吧,你困了”一样。
午后的第一节课,已经有不少的学生在这像是恶魔的低语声中顶不住诱惑,不断地倒下了,整个教室之中充斥着颓废的气息,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快要成为被炎热夏天奴役的一员了。
当然,万事都有例外,比如讲台上的班主任,精神可谓是亢奋异常,正洋洋洒洒的喷洒着他的口水,在光线极其充足的情况下,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口水混杂着粉笔的灰尘在黑板前不断地飞舞着,最后落到前排的同学桌上或课本上。
“今年!啊,今年咱们学校的学生,有38个人考上了一本!有67个人考上了二本!”见到班里对他的话语完全没有反应,班主任又再敲了敲黑板,本就飞舞地粉尘,更加的疯狂了,同时敲击黑板的咚咚声也惊醒了好几个学生,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听好了!这是咱们学校这么多年以来最好的成绩了!而明年就轮到你们了!要知道,今年我们全市也就只有51人考上了一本!也就是说,在全市一本中有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咱们一中的!明年!我们只能更高!明白吗!一中,就是咱们市里最好的学校,你们也是市里最优秀的一批学生!目标只能比今年高,不能比今年低!听到了没有!”
说罢,班主任怒目圆瞪,又使劲敲了敲黑板,试图通过噪音将我们唤醒,而他那表情,如同门神像的哼哈二将一般,凶神恶煞,让人生畏。
“不要辜负一中的教育资源,更不要辜负你们的父母和你们自己!”班主任又开始了他每天都要说一遍的话语。“为了你们将来的前途,你们现在没空放松!要放松,高考完了之后再放松!”
打完成绩牌,又开始打起感情牌来,班主任的切换速度就是这样的迅速,这种天赋去学习川剧不好吗?我如是想到。
“唉。”轻轻叹了口气,我百聊赖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尽可能让自己舒服一点的同时,又不让自己那么犯困,最后调整成了一个半坐半躺的姿势,在旁人看来相当难看。
将笔放到鼻子和嘴唇的中间夹紧,望向窗外,窗外烈阳当空,窗内班主任还在讲着他那一套一套的聊话语,这种相当正确的废话,从高一开始一直讲到现在,到底还要说多少遍才肯罢休,眼前这副光景,还真是,让人感到煎熬啊。
只是此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这竟然会是我以后会怀念的光景。
放眼教室,呼呼大睡之人不在少数,窃窃私语者更是比比皆是,像我这样左顾右盼扫视教室内情况的人也不少,后座不屑一顾者翘着个二郎腿晃着桌椅,一副左耳进右耳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