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冬令营的前一周,一中还有一场月考。
考试的时候姚一心灰意冷,她其他科目根本没有进步的余地,满分就这么多,她哪来凭空的分。作文写起来,不用说肯定没有傅川分高。
而且最近姚一发现一件特别可怕的事,那就傅川几乎要赶上她了,在其他科目上。只要不出意外,两人的分就是一样的:满分。
果然只有谈恋爱才行吗?
姚一坐在考场上,盯着傅川的后背恨恨想道。
一中原则上是不会有人提前交卷的,尤其是考场号越考前,没到时间人出来的越少。
只是今天傅川忽然起身把试卷给提前交了。后面盯着人的姚一呆住了,立刻起身随着傅川出去。
“同学,你也要交?!”监考老师是高一新来的老师,还不太清楚高二这两位。
“交交交。”姚一都看不见傅川的背影了,立刻将桌子上的文具往兜里一揣,急急忙忙赶了出去。
傅川还在下楼,他听见声音回头:“你怎么出来了?”眼底却带着笃定。
姚一蹬蹬蹬下楼赶到傅川跟前:“我早写完了,你都不检查吗?”
“写累了,我想出来透透气。”傅川半靠在楼梯墙壁上,带着慵懒的意味。
这会大家都在考试,提前一半时间交试卷的人几乎没有,整栋教学楼都安静的不得了,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
“哦。”姚一低头思索了一会,抬头道,“我能牵着你的手吗?”
自从上次傅川亲完她后,姚一非常好学的找到写《恋爱宝典》的作者,又买了一本他同系列的恋爱指南,这回写的是给恋爱中的人一盏明灯。
姚一从中提取精华,找出里面她可以实施的方案。
“谈恋爱都是要牵手的。”姚一仰着头认真道,“你上次说要试试的。”
傅川静静望着姚一,大概是冬天没有怎么晒到太阳,她脸上越发白皙,带着冷玉般的光泽。头发已经到肩了,它的主人应该是懒得打理,任由它自由生长,带着软软的蓬松感。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人的时候,让对方感觉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
伸出手,傅川挪开自己的眼睛,没有看着姚一。
姚一见傅川愿意伸出手,立刻喜滋滋握住了他。
傅川手指修长,掌心温暖柔软,握着很是舒服,姚一忍不住用手指悄悄摸了摸。
反倒是姚一女孩子的手,上面居然还有老茧,握着并不舒服。
傅川反握住姚一的手,牵着她一起下楼,一直走到后山处的一颗树下。
他翻开姚一的手,看着她的掌心。上面还有一些细小的茧,看起来像是提着重物形成的。
姚一也顺着傅川的目光看去,罕见有些不好意思。
傅川大概是因为以前身体的缘故,皮肤带着苍白,但又带着光泽,手指骨节分明,伸出来像艺术品。而他手里握着姚一看起来‘伤痕累累’的手,实在不搭。
“这里……”傅川指着姚一手掌心一道崭新的伤疤,“怎么回事?”
姚一看着他指的地方,老实摇头:“不知道。”
伤疤不深,像是在哪个地方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傅川散着冷气,脸色不太好看:“为什么成天读书写作业也可以弄伤自己?”
这话说出来,姚一首先感受到不是傅川话背后的担心,而是怀疑他暗地里讽刺自己笨手笨脚。
“意外。”姚一在心里哼了一声,嘴里生硬回道。
反正是最后一场考试,晚上不用上课,傅川牵着姚一往学校外对面的药店去买药。
“只是划破了皮。”姚一被牵着手,跟在后面试图不去。
“万一感染了呢?”傅川停下脚步,眉眼间染上了薄怒,“你不是想和我谈恋爱,病倒了怎么谈?”
有时候傅川可以把自己情绪藏得好好的,但大多数面对姚一总是失控的。要是姚一有正常人的敏锐,应该能早点发现不对。
可偏偏姚一的聪明才智估计全在数学上,对其他事或者人总是要慢上半拍。
“好吧,你不要生气。”姚一忐忑望着傅川,“我还是要和你谈恋爱的。”
走到药店门口,傅川松开了姚一的手:“你在这里等我。”
姚一乖乖点头,就站在药店门口最显眼的地方。
傅川向店员要了几样擦伤口的药,同时给李叔打电话:“嗯……麓谷山的房子里也放上,让人买齐药放好。”
付好钱,傅川走出来却没看见姚一的身影,他愣住了,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还未转头,姚一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手里还拿着两根热乎乎的砵仔糕。
“给你。”姚一递给傅川一个砵仔糕,“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