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回没应声,浴室里头也没了声音。谢锡蹙眉,眼前浮现当初裴回在里面晕倒的场景,立刻就想踹门。刚握住门把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谢锡抬头,对上浑身冒着湿气、热气,被热水跑得粉粉嫩嫩的裴回,呼吸莫名一滞,不由撇开目光。
  “说过多少次不要泡太长时间,你又在里面看电影了?”
  裴回心虚,扯了扯衬衫:“没有。”
  谢锡被他这动作吸引,看过去发现他就穿着件宽大的衬衫,下身大概是件内裤。“穿这么少容易生病,赶紧去换衣服。”
  裴回慢悠悠从他面前走过去,边走边解开衬衫说道:“忘记带衣服进去了,之前脱下来的脏衣服都被水汽沾湿。”
  谢锡抬头,面对浴室中的镜子,恰好看到极为刺激的一幕。镜子对着床,而裴回脱掉衬衫背对着镜子,弯腰抓起床上的浴袍。这个角度正好勾勒出非常漂亮的背部弧度,还有腰窝处,腰窝之下的白色内裤。
  内裤勒得有些紧,牢牢裹住两瓣软而挺的臀肉。两条白皙长腿,骨肉均匀,让人一见便想起盘到腰上的场景。
  谢锡喉结上下滚动着,舍不得移开目光,更舍不得眨眼睛。心里痒痒的,莫名有颗种子种了进去,正在发芽,芽尖顶破泥土,逐渐茁壮生长。但那是颗长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的种子,见不得光。
  谢锡慢慢闭上眼睛,用了很大的克制力,将那颗悄然种下、生根发芽的种子拦腰掐断。哑着嗓音说道:“穿好了衣服就回自己房间睡去。”
  裴回绑着腰带,闻言失望不已:“我打算今晚跟叔叔一起睡的。”
  已经是成年的青年了,正好十八岁,最为美好的年纪。皮相、骨肉、心灵和精神世界都是最旺盛、最灿烂的时候,生机勃勃,最是勾人心魂。
  他们是古文里的妖、魅,哪怕不是存心勾引,也没人逃脱得掉。谁都想要永久的占有最为美好的事物,包括人。
  当青年无心勾引的话落在谢锡耳边,犹如世间最烈的春药,如同一点火星落在茫茫枯草上,‘轰’地一声,烈火燎原,所过之处,无一幸免。
  “叔叔?”
  谢锡的理智被唤醒,保持冷静,克制自己,他坚持让裴回离开:“我还有些数据要处理,你先回去睡。我们明天还要早起。”
  裴回遗憾:“好吧,叔叔也早点睡。”
  他关上门的时候还看了眼谢锡,见谢锡还是背对着他没有松口的意思,感到有些失落。他只是想亲近一下谢锡,跟他聊聊天,商量商量旅游的事情。同时,也是有些想念一块睡的温暖罢了。
  裴回是无心勾引的,他只想到温暖和亲近。但这些在一个成年男人的眼里看来,就是存心的勾引。
  谢锡觉得自己大概是太忙了,忙得让数据篡改了大脑多巴胺的分泌,才会让他看着亲手养大的孩子时变得亢奋。他去喝酒,喝了很多,想要让自己冷静。
  最终醉倒了。谢锡酒量很好,能喝到醉倒,可想而知喝了有多少。
  梦里,青年湿着黑发,浑身只穿着一条内裤,露出光洁的大腿。背对着他,弯腰在床上寻找着什么。
  谢锡走了过去,压倒他,在他身上肆意妄为。
  裴回脸颊潮红,眼中淌下刺激过度的泪珠子,双手揽住他的肩膀,想要抗拒但是遭受到较为无情的镇压。
  他无助又信赖的依偎在他怀里,承受着他所给予的,在极度的刺激下达到巅峰。
  谢锡猛然睁开双眼,眼里寒芒暴起,极为慑人。他一语不发的起身,进入浴室中解决。解决好之后,就去找出醒酒的药剂替自己注射。
  酒醒之后,真正直面那样可怕的遐念。
  梦里,他把亲手养大的孩子强迫了。
  在那种时候哭泣的裴回格外诱人,梦里的谢锡无可控制的兴奋,更是发狂地将裴回往死里欺负。
  谢锡抽了一大口烟,思忖着自己果然是个禽兽。竟然会对亲手养大的孩子起那种心思,而且完全没有想要放手的意思。
  哪怕是下地狱,似乎也不舍得抛弃裴回。
  谢锡颤抖着手,抽光一大包烟,吹了整晚的冷风。第二天病倒,海星之旅的计划取消。
  比起失望,裴回更为担心谢锡的健康,前前后后、忙里忙外的照顾他。
  谢锡猛地握住裴回,目光在他脸上逡巡数回,最后松开手并对他说:“你现在还有机会。”
  裴回不解:“什么?”
  谢锡却没再深入地提示,深深看了他一眼。
  那目光很深沉,裴回看不懂,却没来由感到一阵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