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转眼一旬又过去了,天气越发的冷,离年关也只剩下不到十天左右了。
今天是官员们的正常休沐日,这个‘正常’包括顾尧风,却不包括顾舜云。
早间,盯着顺王府的隐狼卫突然来报,说顺王妃早起便坐上马车出门了,瞧着是往城外的方向去的。
顾尧风猛地站起身来,眉头微蹙。
自从白樱被送回去之后,为了避免其身份暴露,便又与东宫断了联系,今日显然是一个交换情报的好机会。
想到此处,顾尧风立刻披上大氅,唤来一队亲卫,随他一同骑马去追姜朝歌。
本朝太子出入宫门自由,且又是休沐日,他想做什么,别人都可指摘。
路上若是遇到熟人,被问起,便说是去城防营探望顾舜云,这样一来,多半还会换来一句,两位殿下兄友弟恭之类的赞扬。
这厢,姜朝歌在马车中裹得严严实实,白狐裘下,是一身厚厚的棉衣棉裙,双手间还抱了个汤婆子,可她仍然觉得冷。
按理来说这种出远门的情况,她本该直接带上帷帽,可天气实在太冷,帷帽戴在头上一点不防寒。
于是她便把帷帽换成了个大大的兔毛帽子,仅在脸上蒙了一块儿厚纱帘。
那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起因是昨夜她仍然像上一旬一般盛装打扮好,就等着二顺回来与她热热乎乎的吃上一顿,再做些夫妻间该做的事…
虽然两旬未见,可她对二顺的思念却不减反增,在这一日日的时光中,思念逐渐加剧,她甚至想念起了他的声音,他的拥抱和他的亲吻…她甚至觉得每日早上醒来身侧冰凉的温度让她感到所适从。
她知道她患上了相思的病,只有名为顾舜云的解药出现,才能缓解一二,结果等呀等呀,仍然只等来了一个小木盒,姜朝歌顿时感到委屈又难过。
这次顾舜云给他写的信中除了那些常规的问候之外,不再是单纯的诗句了,而是洋洋洒洒的几大张纸,诉说着对她尽的思念。
说他每日醒来时见不到她有多么难过,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变得不好。
吃饭时想起她,便觉得味如嚼蜡、巡防时想起她,便会故发呆、睡觉时想起她,便要夙夜不眠…
姜朝歌脑中不由得跟着信里描写的内容,映射出这一幅幅画面,又想起刚成亲那会儿,二顺天天黏糊她的样子,心中越发酸楚不已。
于是乎,便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拿上了许多吃食和保暖的用品,打算在休牧日这天亲自去一趟城防营,主动探视一下她家二顺。
一路上,她难掩心中激动,既迫不及待的想与他见面,又好奇顾舜云见到她的反应会是如何。
这时,马车忽然猛的颠簸了一下,姜朝歌险些歪倒,急忙扶了一下车壁才坐稳。
“王妃,咱们的车轮陷到坑里面去了,为了安全,烦请您先下来。”是暮岁的声音。
姜朝歌:“…”
就以她刚才感受到的车身震动而言,这个坑绝不算小。
虽然他们出了上京城之后,行过十三里便要转向小路,朝着较为荒凉的城防营而去,她不知现在走到了哪,可两条路都是通往上京城的路,怎会留下个如此大坑?
她对此语又奈,只能先下了马车,接下来,几个护卫和仆役便开始推马车。
姜朝歌也绕到车后看了看,发现原是那个坑洞被积雪给盖住了,常人很难察觉,若是不注意的话,也很容易会踩空。
这一次出来,几个丫鬟都跟上了,说是在府中憋坏了,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