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最后一堂课后,夫子放季胧月离开书房后,她独自在书房待了好久,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季胧月的学习能力也太打击人了,想想自己,寒窗苦读了近三十年,才勉强理解四书五经大意。
可季胧月这个学生,只用了一个月,就把四书五经全部背下来,里面的典故和文章的意思也理解了个七七八八。这样的学习能力,要是自己也有那该多好,那样的话,她也不至于到了快三十岁了,还是个童生。
备受打击的夫子在小书房里消化了好久,总算出了书房,直奔大客厅。
男奴得知夫子要见金夫人,给夫子上了杯茶,就退出去给金夫人传话去了。
夫子一看到金夫人进来,就站起来给金夫人行了个礼。
金夫人连忙说:“夫子不用多礼,快请坐。”
夫子虽是个童生,可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了,要知道好多人读了一辈子的书都考不上。而夫子才不到三十岁,就已考上童生四五年了,说不定下次院试她就能考上秀才了。
考上了秀才,那她们这些普通的百姓,见了她都得行礼,叫她一声秀才老爷。
即便金家现在很富有,但始终是比不过榜上有名的读书人的,不然怎么么会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呢!
“夫子寻我,可是这季胧月学习上有何不妥之处。”金夫人轻声问。
夫子连忙回道:“没有,没有,季胧月很好,她学东西很快,不过就一个月就把四书五经学了个七七八八,礼仪也不过是教些平常的,她也学得差不多了。我今天来见夫人,是来辞别的。”
金夫人不可置信:“一个月就学完了?”
夫子有点恼怒:“金夫人要是不信,大可叫人把季胧月找来。想来夫人是学过四书五经的,你可当面考教季胧月。”
看夫子恼了,金夫人连忙解释:“夫子别误会,我只是惊讶而已,要知道我当初可是用了四五年才勉强把四书五经全部背下来,又花了好几年才把这些字写出来。”
听了金夫人的解释,夫子的那丁点恼怒被扼杀在了摇篮里:“是啊!要知道我当初背下加写出来,也用了好几年,季胧月可算是个读书的料,就是你们这商人的身份…着实可惜了。”
夫子说到后面直摇头。
金夫人自然知道夫子在惋惜什么,毕竟商人出身的人,是没有资格参加科考的。要是她是娶的金南回家,那还有资格参考,可她偏偏是入赘金家,这样她就算是金家的人了,而金家的人就没有资格参加科考的。
除非金家放弃所有的家业,只留田庄,不然季胧月这辈子都别想去科考。
可金家这么大的家业,不光有田地,还经营布匹、脂粉、饮食等等,怎么可能会为了季胧月放弃传承了上百年的产业。
所以金夫人给季胧月找夫子,只不过是为了季胧月以后和金南出门时,不会太丢人而已。
“既然季胧月学得差不多了,那这个月来就辛苦夫子了,给您的束脩还是按三个月算,毕竟一开始就说的是要麻烦您三个月的,您现在提前教会了季胧月,我们金家也不能因为夫子您教得好,时间用得短就克扣夫子的金钱。”金夫人对夫子说完,也不给夫子回绝的机会,转过头对管家继续说:“管家,你去账房里支六十两银子来,夫子在金家辛苦了一个月,也该回家看看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