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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总共就那么个大小,谁出了什么事儿有了什么大新闻不出两天的功夫就能人尽皆知,所以纪珩东和萧文茵一起在母亲忌日共去扫墓的事儿当天晚上就传了出来。
褚唯愿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熬夜准备明天杂志社的入职,咖啡机里的水已经咕嘟咕嘟滚了起来,她却怔怔的的盯着手机上“纪珩东和白莲花破镜重圆了”这几个字丝毫未觉,直到咖啡溢出来浇在手上的时候,她才惊觉不对猛地扔了手机。
滚烫的咖啡烫红了了褚唯愿一大片手背,看着水龙头源源不断的冷水流出来,褚唯愿有点低落的想,破镜重圆……他们俩当年,能算在一起过吗?
其实萧文茵和纪珩东当初那点事儿,完全可以算作青少年时期的爱情种子正在萌芽的阶段,萧文茵在大院里这一方天地里才女的名声响了十年之久,每每几家孩子放了学凑到一块玩儿的时候,纪珩东就对着褚唯愿,周嘉鱼几个女孩子一脸嫌弃的啧啧啧,指着刚上完钢琴课聘婷袅袅的萧文茵说,“你们看看人家,看看,比起你们几个不学无术的不知道先跑了多少个来回。”
纪珩东少年时期的品味远没有现在这么口味繁杂,目的单纯目标单一,总觉得萧文茵就是他那个时期女神的不二人选。可是萧文茵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不食人间烟火,高冷矜持的厉害。对于纪珩东死不要脸的讨好追求人家姑娘从来都是不正视不回应,他们在院子里玩儿的时候,萧文茵就乖乖的在自家阳台上练琴跳舞,萧文茵十七岁那一年拿了国家级的比赛一等奖,纪珩东带着一帮人在赛场门口等她给她庆祝,当晚又是玫瑰又是啤酒的,萧文茵在酒精的催促下脸红的不得了,于是顺理成章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能看到纪珩东牵着萧文茵的手耀武扬威的走过各家门口得瑟战果。
当时周嘉鱼和楚晗一左一右的站在褚唯愿身侧,皆是幽幽之色。周嘉鱼拿着琴杆远远的指了指那俩人,老神在在。“萧文茵估计算准了纪珩东这热情劲是要过了,欲擒故纵的把戏也玩儿的差不多了,再不答应保不齐纪少爷又瞄上哪家的姑娘,这也算是得偿所愿。”
褚唯愿当时还小,十五六岁懂不得那么多,只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巴巴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
男女朋友做了一年,纪珩东对萧文茵是怎么得她欢心怎么来,那殷勤劲儿用江北辰的话说跟只京巴是的,虽说俩人一众发小都不看好,但是一对俊男美女在院里明晃晃的倒也是养眼的很。其实如果两人一直这么下去,倒也是应了那句青梅竹马两相好的戏码,可是偏偏不如人意,萧文茵家境因父亲嗜赌成性忽然败落,一贯高傲的她像是一夜之间打回了原形。房子家产都被收走,这段恋情也被萧文茵执着要离开这座城市画上了句号。
萧文茵在搬走的那天扬着高高的头对于纪珩东挽留她的请求异常冷漠。
“纪珩东,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让我走,萧文茵这个人从此以后,不在这里了。”
那双素白的手轻轻按在纪珩东左胸的位置,坚定异常。
纪家的老太爷本就不喜欢她,得知萧文茵走了以后只笑呵呵的劝了小孙子,“那丫头心高气傲跟咱们没缘分,走就走了,以后爷爷给东子找个更好的。”
故事的最后,纪珩东因为太过消极被家里发送出国留学两年,回来以后手段心性皆历练不少,曾经那档子事儿好像也被他忘在了脑后,而萧文茵一别五年再无音讯。
如今两人重修旧好,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褚唯愿回了回神儿,瞪着手背上出的两个大水泡满是郁闷,几乎是忿忿的捡起手机蹲在地上给周嘉鱼这个八卦女王回了一条简讯。
“关我鸟事!”
第二天是褚唯愿去杂志社复试准备入职的日子,昨夜没休息好,整个人看起来起色很差,褚唯愿捂着脸在床上哀嚎一声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喝了雄黄酒的白蛇——现了行。
褚唯愿今天第一次见上司沈妩,面对这个在国内时尚行业首屈一指的主编,她穿着打扮既不能太出挑又不能太随便。
褚唯愿看着满柜子的衣服比划了又比划,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简单的白衫黑裤,常扎着的马尾被她松松的打了卷披在肩上上,细细弯弯的眉毛下偏偏画了浓烈的红唇妆,褚唯愿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好像是一夜之间似的,竟原本从一个学生成长为了一枚标准白骨精。
复试职位的人只有三个人,由沈妩亲自决定职位,褚唯愿排在第一个。进到主编办公室的时候,小姑娘竟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
沈妩年纪轻轻就能坐到国内一线杂志主编的位置相貌手段自然都是上乘,但褚唯愿从小养尊处优被人宠惯了,身上那种气质和眉眼间的矜贵清傲却怎么都掩盖不住。两个同样优秀的女人面对面坐着,还没等开口说话眼神就先叫量了一番。
对视了半分钟后,沈妩风情万种的撩了撩头发,率先开了口。
“你是学服装毕业的,为什么会想到来应聘我这个专栏编辑的职位呢。要知道,每年服工毕业的学生大把大把,可是真正玩儿的懂时尚能明白这个行业的,却没几个。”见到褚唯愿脸色未变,甚至连一丝局促都没有,沈妩笑了笑打算乘胜追击。“褚小姐刚刚大学毕业,可你身上的穿戴可是连我都弄不到的订制,来做一个小小的编辑,可不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