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金刚
“多事之秋啊！”
方正背负双手，立于县衙后院。
在他面前摆放着两具尸体，尸体皮肉干瘪，像是积年老尸，实则刚死不久。
几个丫鬟、仆人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呜……”
“老爷！夫人！”
“呜……怎么会这样……”
“哭？”县衙捕头怒道：
“哭有什么用？”
“你们确定，昨夜还曾见过孟大人？都有谁夜里去过孟大人房间？”
几巴掌下去，杜秀两边面颊高高鼓起，近半牙齿被打的松动飞出。
“贫僧也想要！”
不远处窗扇碎裂，石不迷的身影一跃而出：
同时。
“是。”
“当然。”
混乱中。
“这位明显不行！”
“妖物！”
“轰！”
“还有……”圆慧又道：
“今夜寺中有几位途径此地的客人，空余的禅房不够这么多人住。”
“诽佛谤佛，自诩为佛，你这秃驴倒是胆子不小，莫非真把自己当佛了？”
一人挺身而出，大声喝道：
“你干什么？”
好似……
剑光起，
房屋窗扇炸开，内里陡然传出一声尖啸，随即一缕阴气被剑光绞杀。
罗浮仙宗……
一缕青烟透过门缝飘入禅房，青烟当空汇聚，一道倩影在其中缓慢成型。
眨眼工夫。
“是。”
铮……
带头之人身着刑部官服，扫眼全场，喝道：
“还望怜惜。”
石不迷面颊抽动，闷声开口：
“我们来，是为了调查此地县令死亡真相，你也不想节外生枝吧？”
石不迷冷哼：
“既然不愿束手就擒，那就受死吧！”
三道四宗之一！
殿内阴风疾转，随即朝店外冲去。
目瞪口呆看着石不迷逃窜的身影，上官夺只觉自己的常识都告崩溃。
“自赴任以来，孟大人走访了固安县各个地方。”齐捕头面露难色：
“圆慧大师。”
大殿已经燃起灯烛，忙碌一天的工匠捧着碗，顿在屋檐下闷头吃喝。
上官夺只觉呼吸一滞，下一瞬后退一步，心头更是惴惴。
“呵……”石不迷步入大殿，闻言轻呵：
而今，
伴随着圆慧握拳击出，偌大殿堂竟似乎变得极其逼仄，容不下一个拳头。
此即大殿之内，十余僧众盘坐，圆慧双手合十，被众僧围在中心。
“啊！”
明河剑诀！
“主上。”
“今日天色已晚，下山回城有些迟了，还请大师准备几间禅房歇歇脚。”
“怎么？”方正问道：
“不方便？”
石不迷扫眼全场，冷哼一声：
“倒是热闹。”
“也接贫僧一招。”
“现今慈恩寺事务由贫僧暂时处置，若有不当之处，还望施主海涵。”
“你！”石不迷面色一变，无漏武师的气息自体内涌出，朝四下席卷。
“是没有必要。”
他体内气息暴涨，手中宝剑更是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灵光，朝来袭拳锋刺去。
“你……”
“殴打刑部命官，目无法纪，难不成固安县县令之死果真与你有关。”
“这……”圆慧面泛迟疑。
“齐捕头。”
趁着圆慧抵抗剑光之际，他扭头就走：
“金刚明王法体！”
方正轻哼，看向那刑部员外郎杜秀：
石不迷面色大变，狂吼一声挥舞手中长剑，道道剑光瞬间遍铺全场。
众人闻言，无不面色怪异，孟大人夫妇这是各偷各的，还如此明目张胆？
“方施主，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为何不提前通知一声，贫僧也好接待。”
“是！”鲁志面露狞笑，上前一步冲到来人面前，一巴掌抽了出去。
“唔……”方正面露沉吟：
“给杨梦传讯，围住定僧山，谨防妖邪逃窜去往县城，随我去大殿。”
隔壁。
行走江湖的女子揉了揉干涉的双眼，看向来人，面上先是一惊随即面露羞涩。
洪钟大吕般的撞击声在耳边响起。
“公子。”
“啪！”
“呼……”
五官慈和，
求子、拜佛、姻缘……
“哼！”
齐捕头拱手，回道：
隔壁房间一道阴气掠出，还想逃窜，不妨被一道长达数丈的剑气追上。
莫说县衙，就算是固安县县城，有方府数千私兵镇压，也难成气候。
“是。”
“是。”鲁志咧嘴大笑，再次甩出巴掌。
无形的威压，让几人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面上更是大汗淋漓。
刚才在禅房迷惑他人、吞噬精血的手段诡谲阴森，操控鬼物更是玄妙莫测，显然背后之人实力了得。
初入慈恩寺，方正并未察觉异样，只是圆慧的推脱让他决定住下。
刀疤并未让他显得凶恶，反倒有一种受尽折磨后得到开悟的慈悲。
圆慧抬头：
“咣……”
这时，一阵惨叫让上官夺回神。
轻飘、软糯的声音飘入床上男子，女子身带香气朝着男子身上靠去：
唉！
时光不等人啊！
“那就无需推脱。”方正踏步前行，径直步入寺庙：
方正若有所思：
“这几日，孟大人夫妇都去了哪里？”
“老爷、夫人回了房间，就再没有人进去过。”
角落里可见施工留下的痕迹。
“彭！”
震耳欲聋的轰鸣在耳边回荡，大殿地板崩然碎裂、翻飞，烟尘弥漫。
“都这么大了。”
不止，
圆月高悬。
“附近可赏景处、乡镇庄园都去过，唔……，还去了两次慈恩寺。”
方正回了一礼，问道：
“叮叮当当……”
他目视来人，声音一沉：
“想死，方某可以成全！”
“慈恩寺远近闻名，就算是身在兆南府十有八九也听过。”方正开口：
“过往之人，若无要事的话大都会上来一趟，这种情况并不出奇。”
“确有不便。”圆慧开口：
“方施主也知道，慈恩寺正在修缮，里面住了不少工匠，怕是会惊扰到诸位。”
“铮……”
“请！”
石不迷怒睁双眼，身上灵光闪烁，大力符、神行符、玄光护身符齐齐激发。
瞬间，
圆慧合十一礼，道：
“鸡鸣寺建寺百年，叩拜之人难以计数，诚心向佛之人却寥寥无几。”
“呼……”
“好！”
“县衙有玄光法阵，更有诸多气血充沛的衙役，寻常鬼物莫说害人，连进来也做不到。”
圆慧虽然癫狂如魔，但身上金光纯粹、真气浩瀚，力道更是刚猛无俦。
“阿弥陀佛！”
“掌嘴！”
方正轻笑：
上官夺只看到两道人影当空交错、碰撞，随即石不迷口吐鲜血倒退。
却见大殿之中盘坐的一位位僧人，像是犯了癫痫一般，身体疯狂抽搐。
方正单手负于背后，一手前伸，神情淡然：
“你敢？”
嗯？
方正挑眉。
方正摆了摆手：
圆慧双手合十，口中低语：
“暂且忍耐一天，等他们走了再动手不迟。”
一抹亮光照耀整个庭院。
这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猜错，心中还松了口气，毕竟他也不想慈恩寺有事。
石不迷面颊肌肉抽动：
“你竟然修炼到这等境界？”
方正立于场中，身周出现五尺罡劲，罡劲绕身旋转，内有雷霆跃动。
方正淡笑挥手，鲁志当即停下巴掌，又踹出一脚，把人给踹倒在地。
怎么会？
石不迷竟然落了下风？
他可是来自罗浮仙宗的无漏武师，身怀顶尖传承，与散修无漏截然不同。
石不迷心头一寒，气息竟是被硬生生逼回体内，面色更是青白变换。
圆慧双手合十，面上刀疤扭曲，越发狰狞，一双眸子时而冰冷时而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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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丑时一刻。
“藏污纳垢、害人性命。”
这等大开大阖、阳刚猛烈的劲力，于操控鬼物的诡谲多变绝非一人。
“阿弥陀佛！”
大殿宽广，就算是入内百人也丝毫不显拥挤。
“何为佛？”
“大师走上邪路了。”方正在上官夺的陪同下行来：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师还是束手就擒吧。”
“嗯？”
“小的玉坊孙家孙润，几年前跟随家父见过您一次，想不到在这里又见到您。”
喝声并未制止他的动作，巴掌结结实实抽在杜秀脸上，乃至扇出两颗带血牙齿。
动静如此大，自也惊动了其他人。
“在下刑部员外郎杜秀。”杜秀浓眉大眼、一脸凶相，双目圆睁看来：
而且不同于其他地方，因为有方府在，最近几年固安县百姓的日子还算安稳。
相比起前些日子，寺庙院落多了些刻有经文的石板、砍伐好的木头。
“而且莫要小觑无漏，就算你亲自出手也未必能把他们强行镇压。”
“彭！”
“鬼物……”
“谁叫方正？”
至高剑诀大周天星辰剑法，更是能演化周天星辰，攻则无坚不摧、守则无物可破。
圆慧双足踏地，真气似海啸般自体内涌出，在他背后化作一尊金刚虚影。
他话音未落，脚下以坚硬山石扑救的地面轰然炸裂，狂暴拳劲猛冲。
“妖邪虽有一定灵智，却难以克制自己的*望，对血食的追求更是会压倒一切。”
“嘎嘎……”
“世人叩拜泥像、心中所求欲望，贫僧若能一一应允，如何不能为佛？”
“阿弥陀佛。”圆慧低颂：
“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彭！”
圆慧依旧立于场中，他身泛纯粹金光，皮肉竟是如同黄金浇筑而成。
时值夜晚，也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