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人”光团裹挟着闻武,粘拽着另一光团一路疾驰到了禁地内的一处土坡,伴随着光团的到来,禁地更深处的天空乌云凝聚,隐约有晦暗不明的东西在涌动。
四周环伺着类似人形的生物。而细看之下,这些生物身上居然有些穿着衣物,分明就是人类。而不同的是穿的破破烂烂,且时代不同,看体型有男有女,更有衣不遮体者,唯一相同的是它们皮肤灰暗毫生机可言。
光团的气息使它们只敢远远的窥伺,并没接近。
就在天空中雷光涌动的乌云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的时候,光团爆发出一阵强光,然后不留半点痕迹的消失了。
下一秒,一个头戴玄冠,身着灰袍的青年站在了光团消失前的位置上,本该硬朗帅气的脸上带着不协调的阴郁与邪气,周身环绕着隐晦不明的气体。似略微思索后口中喃喃低语:“如此熟悉,也不知是哪位师叔师伯还不死心。”
青年转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下
“是谁又何妨,初神们早已不知所踪,而你们又能奈我何?等我真身可以从这该死的地方出去的时候!必叫你们的道统彻底消失!”
话落,目光鄙夷的睥了四周那些人形生物一眼,转而飞身回了禁地深处!
另一边,闻武一阵天旋地转,再恢复意识后,发觉自己已经和另一团光晕身处在另一片暗色天空中,下方远处是一颗散发着柔光的白色圆球,随着向下飘落,越靠近圆球越大。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突然不受控般向下坠落,强烈的失重感让闻武宛如过山车般酸爽。只得闭眼自欺欺人的同时,用手推着光壁,希望给与另一团光一点反应。
在一阵撞击感过后,闻武勉强睁眼看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回头望去,原来是撞到了那个大球的边缘,怪异的是大球边缘被撞出的豁口处,飞溅的残骸并没有坠落,而是就那么亮着柔和的白光悬停在缺口附近。
这时才发现这大球是真的大,法形容的大。而自己或者说包裹着自己的光团撞出的豁口也不小,很难想象个体差异这么巨大,居然能把大球撞成这样。
感叹过后,才回过来看到下面居然隐隐约约像是陆地,来不及恐高这才发现少了什么。
原来刚才的撞击,使本该一起的两团光晕分成了两个方向坠落!闻武使劲敲打光壁,而隐隐约约的看到对面光壁上有一双手也在焦急的敲打着。
随着坠落,二者越来越远,到最后只能看到一个光点如流星般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闻武颓然坐下,唯一的伙伴也没了。
而这失了最后的心灵安慰后,空虚又慌乱的心还来不及提起更多愁绪的时候,闻武已经随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近,瞬间被高空坠落所取代了,这该死的恐高!事实证明,不光勇气可以战胜恐惧,认知中的恐惧一样也可以!
闻武最后只知道自己掉进了一片山林里,毫声响的又扎进了大地中,一瞬间再次失去了意识……
等醒来后,周身是被一股温暖包裹住的舒适感,伴随着有人蹬了自己?
“等等,谁踹我干嘛?我怎么睁不开眼睛?”
耳边响起了忽近忽远朦朦胧胧的,像是说话又像是什么东西在轻叫的声音?完全听不清,就像潜水不慎,耳朵灌进很多水,还控不出来的时候远处有人对你说话一样!
想问谁在那里,但是发觉自己说不了话!除了隐隐约约能听到的朦胧声音外,就是身后经常有人踹自己,脖子有时候会被抱着,自己想动却动弹不得,就在这么个黑乎乎又温暖的地方。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晋国皇宫内,另一团光晕也遭遇着类似的事,不同的是,温暖中只有她自己。
两人的命运就因为光晕莫名其妙的一场撞击事故,发生了南辕北辙的偏差。
而当晚,还在外的许多人,都看到了一颗星星把月亮撞出了缺口,分为两块碎片向着不同的方向坠落。
云极观内的广场上,坐着两位老者在手谈对弈,素衣老者,白发白眉白胡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如果把手里不太正经把玩着的酒葫芦拿走,就更更让人信服了。
另一位老者,身着灰色中衣,白发间还留有些许青丝。看着比前者年轻些!但却一脸正直且古板的横眉冷哼:“哼,掌教师兄!听师弟一句劝,之前你与神火真人相斗,虽将他毙了!可谓除了道门祸害,但也中了他一记火丹指。”
落子后又道:“烟雨四处奔走为你搜罗药草,你却还是这般贪杯!就算我是神医在世,也难调你的火毒啊!”
而素衣老者端正坐姿也是一子落:“碍碍,自己的身子骨自己知道。师弟莫急呀!”
说完没个正型儿的将酒葫芦丢给了中衣老者“喏,自己闻闻这是啥?不过是清水而已,借着这酒葫芦的陈年味道,解解馋罢喽!”
中衣老者打开塞子,并不太信任的闻了闻,又倒在手中确认了一番,这才眉眼放下:“反正你自己心里有计较就好!”说完又落了一子。却迟迟等不到回应,这才抬头看去。
素衣老者一脸严肃的望着天边缺口月亮,以及两颗坠落的光点。又低头掐算了一番。
“师弟!我教命星出现,却又存在异数,看最近方向,我要连夜出发赶往晋都确认此事。”
说完就往屋里冲。再出来时以身着紫绸黑纱道袍,头顶紫金道冠,腰悬掌教佩,身后背着柄木剑,手里拿着一把拂尘。这正经得体的跟刚才下棋时判若两人!好一副世外谪仙的样子!
本是急急的向观外行去,忽又折返回来
“师弟,我那大徒弟如寻药归来而我未归,记得告诉他去晋都白云观寻我便是!”
说完心虚的快速上前捞起酒葫芦,掉头就走,眨眼便出了道观。
中衣老者只能放下抬起的手,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背手叹息的去给道祖行了礼燃香后,又在自家师父的画像前看着师父,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