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小令是他对这世间唯一的留恋，如果没有她，那么自己这低贱如尘的灵魂也就不会有被光照耀的机会。

以前的他如在泥之珠，易散飘雪，是人在意的鲛，可是后来兽神施予他唯一的珍宝，他便开始真正害怕。

所以他在小令面前总是十分轻蔑下等鲛的原因不过就是在极力否认自己曾经卑劣的身份罢了。

他带着心口燃起的希望活了下去，努力得到认可，拥有众人仰望的权力，不过是想配得上那抹光亮。

可纵使他如何改变，光亮还是在他指尖流逝。

鱼飞雪心口闪过刺痛，两眉用力皱起，拽着郑小令的手禁不住开始颤抖。

“你怎么了？”郑小令感受到从手腕处传来的颤动。

鲛人劲瘦的背影僵住，如墨的及腰长发随着海水缓缓摆动，固执地不肯回头。

“没事。”半晌，他才开口回应。

郑小令知道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决定不再去追问，这些念想只有越早断掉越好，不然到最后只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法收场。

她继续跟在鱼飞雪身后，两人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向前游去。

这一层的萤石建筑比郑小令之前见过的都要复杂，看久了，她竟觉得扭曲延伸的石头隐隐透着一股生命力。

游着游着，郑小令好似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她还来不及示意鱼飞雪，就被他一把捂住嘴并拉到了身旁萤石建筑的凹陷处隐藏起来

郑小令抬头与他对视，不解的轻轻歪了歪头，这是要她现在不能说话？

鱼飞雪在确认她理解自己的意思后才决定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