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令紧紧拽着他的手在吟唱声中缓缓松开，神情呆滞，瞳孔之中最后一丝的挣扎意味消散，整个人失去力气，只能将全部的支点依托在鲛人身上。

鱼飞雪伸手拂去她下意识还在紧蹙的眉心，没了抵抗的她所产生的吸引力犹如不可阻挡的洪水，全都溺在授蓝秋瞳之中，化为蒙蒙细雨降落在他枯荒残缺的世界里。

“放轻松……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鱼飞雪眸色温柔道，轻轻揉蹭她耳垂上的波纹印记。

只要过了今晚，谁都不能解除这印记。

所以啊，乖乖睡吧。

鲛人拦腰抱起怀里已眼眸半遮的人，扎进水里直至瀑布之后的暗洞角落，抬手捂住她的耳朵，隔绝开沙沙水声。

…………

……

郑小令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耳朵上还附着鲛人的手掌，周身的那层气泡让她就算泡在水里一整晚也并未感到寒冷。

“醒了？”身后传来鲛人低沉微哑的声音。

郑小令还没从迷蒙意识之中彻底清醒过来，只是木木地点头。

奇怪……她的脑袋怎么晕乎乎的。

还以为是没有睡醒的原因，她再次晃了晃脑袋，结果那种晕眩的感觉却并未消散，太阳穴还有点微微刺痛。

鱼飞雪眸色微微一黯，藏在身后的指尖有些紧张地蜷缩，静静地打量着她的反应。

“怎么了？”他故作自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