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令趴在鹰兽背上,眼睛所见的山谷早已失去初见光景,只余残躯败体,凌乱倒塌的房屋。
只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可以摧毁几代人努力的成果。
她总算对异化感染的真正恐怖之处有了一点了解,现在仅仅是一个部落,要是未来整片大陆都陷入异化,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她还清晰记得跟在雪珂身后时,大家热情的面孔,然后渐渐与猩红瞳孔重叠,失去神智与自我。
腼腆害羞的灰发少年也就此消逝。
面对这样的事,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要是尤妮斯就在这,一定会有办法吧。
郑小令好像突然就明白了神殿祭司的意义,所以尤妮斯限延长的生命之河,是她身上所必要承受的重任所造成的。
没有足够的时间,根本就等待不来想要的结果,也改变不了注定的未来。
她细细摹揣着手心骨戒,神石选择她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她没有尤妮斯的掌控力,没有很大的抱负,只想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是芸芸众生中微渺的一粟罢了。
她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手中玉石。
那冰魄石隐隐散发着冷气,虽然有些冻手,却莫名让她感到安心,吹散了她心口浮起的躁意。
两人都默契地陷入沉默,一起望着已初见天光的天幕长空。
黎明时分总是最寒冷的,再加上郑小令身上又揣着一块冰冷玉石,纵使担忧他们追上来,谯季还是找了一处高树降落。
要不然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生病。
谯季已经不敢再去哪个部落停歇了,当务之急就是赶回神殿,所以他必须照顾好小雌性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