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敲门轻响。</p>
所有人俱是精神一震,宋小甜更是神情激动,抱着孩子就朝门口奔去,可等她推开门却是为之一愣,等到看清了门外的场面,当即呆立当场,而后失声痛哭起来。</p>
“守诚啊!”</p>
却见门外的石阶上,赫然放着一具已是冰冷的尸体,正是那秦守诚,一旁搁着阴阳刃。</p>
屋里众人赶出来,看的也都是吃惊不行,他们又看了看门外胡同,就见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p>
“此人好快的身法!”</p>
王五沉声道。</p>
“能是谁?”</p>
李存义与之相视一眼,全都皱起了眉,眼神交错已有猜测。</p>
……</p>
“哎呦,这什么味儿啊这是?”</p>
街上,过往路人纷纷捂着口鼻朝边上逃开,定睛瞧去,就见街面上一人正低着下颌,埋头走路,一身衣裳不青不黑的,颜色古怪,且散发着一股扑鼻的腥臭味。不光是衣裳,连这人的皮肉上都附着着一层乌红发黑像是泥垢般的东西,就好像在泥地里打过滚一样,腥臭扑鼻,让人闻之欲呕。</p>
这人步伐奇快,起落瞧着舒缓寻常,可一滑一迈,几步的功夫就拐进了一个胡同,走的远了。</p>
等一直走到菜市口,这人才绕进了一个客栈里,那伙计闻着来人的一身臭味儿,非但没吆喝赶走,反而腆着笑脸,上前招呼道:“哎呦,爷,您回来了,新衣裳我已经给送到房里了,水也烧好了!”</p>
“赏你的!”</p>
苏鸿信随手甩过两块洋元,径直上了楼。</p>
楼上冷清,整个客栈都被他给包了,挑着间屋子进去,但见陈小辫正坐在桌边,怀里抱着个襁褓,正小心翼翼的给那那不足一岁的孩子喂着米汤。</p>
“回来了,小甜她怎么样?”</p>
苏鸿信一把扯下早就被血水染红的衣裳,坐到了浴桶里,他轻声道:“没敢看!”</p>
只说他这身子一入水中,立见木桶里的水跟着就红了起来,昨夜一战,他都忘了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p>
苏鸿信呼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呼的他身子都像是软成了一滩泥,浸在了水中,他双臂担着桶沿,半仰着脸,闭眼说道:“如果我没带他回到关内,可能就没有今天这事儿!”</p>
只是他话锋忽转,说道:“七姑,说说吧,老燕子怎么死的?”</p>
话语一落。</p>
就见一只大灰耗子突的从桌边露出了头,直着身子,眼中泛泪,浑身竟是带着些许伤痕。</p>
夕阳渐落,余晖已衰,只见那自窗外投入的光亮下,这老鼠脚下的影子忽扭曲一变,变作个女子的模样,语带哭腔的道:“鸿信,你可得给他报仇啊,自从他从陈家沟回来,得知了白莲教的事儿,便暗地里想要一探究竟,想要知道那白莲教图谋旱魃是为了什么,可谁知道,阴差阳错,竟让我们听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也正如此,才引来了杀身之祸!”</p>
“什么事?”</p>
苏鸿信问。</p>
却见灰七姑流着豆粒大小的泪珠,语出惊人的说出四个字。</p>
“长生不老!”</p>
苏鸿信闭起的眼睛先是启开了一条缝,随即慢慢睁开,语气半惊半疑的道:“长生不老?莫非,与那旱魃有关?”</p>
灰七姑忙不迭的点着脑袋。</p>
“我们只听他们商量要捉那旱魃作长生不老之用,只是,未听完整,就被那些人察觉了,本以为没有被识破身份,可谁知、谁知,趁着他去救人的时候,那群人耍了手段!”</p>
苏鸿信睫毛一颤,瞥了眼窗外慢慢落下的夕阳。</p>
“长生不老?竟然是长生不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