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昌和却是莫名其妙地看着父亲,甚至有些担心,心里嘀咕着,这是得失心疯了?还是想到什么其他开心的事情了?还是你老婆又要生孩子啦?不对,你老婆不是我妈吗,现在可不能生,那是超生,违反政策会被开除公职的,我还指望你那份公职当纨绔呢。
虞成梁笑了一阵说:“你算得通这个账就行,别到时候又算一笔糊涂账。”
虞昌和也笑了说:“爸,明天车给我骑一下呗,这个明天想去一趟镇上。”
虞昌和想去的不是镇上,想去的是市里,去到镇上只是为了坐车,不过要让自己踩个单车跑那么远,现在的虞昌和可是四体不勤得很啦。
虞成梁再次露出复杂的眼神说:“你的账确定算清楚了?”
虞昌和信心满满地说:“爸,你觉得我算清楚了没有,账算不清我怎么考得上中专呀。”
虞成梁再次噎住了,中考是父子俩的第一次交锋,也是虞成梁的一块心病,见儿子居然还敢提出来,当下也是有些不悦说:“行,你骑就骑,可是没钱给你啊。”
虞昌和当即也不客气说:“不给钱也行,油够就行,我可能要跑两箱油,你得把加油的钱给我。”
虞昌和来本只是借机要钱的,毕竟现在身分文,哪有钱坐车啊,不过去到市里了嘛山人就不愁没钱了。
虞成梁却是玩味起来,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两箱油可是够去县城一个来回的了,你小子不会明天跑去县里吧,今天找了刘继芬,明天去找叶定邦,你这是要连同丈母娘和老人一起拿下呀。行,你有本事,你自己选的路自己走,我才懒得管你呢。虞成梁想了想又起身就去屋里拿出一张四人头递给虞昌和说:“这够你加十箱油了,悠着点跑啊。”
虞昌和一看,哟嗬,老头今天这是撞邪了呀,这么大方。当下毫不客气就抓了过来。
晚饭后,虞昌和打了几通电话,然后捏着四人头在书桌前甩动着,嘴里唱着:“咱老百姓,今儿个真呀真高兴,真高兴呀么真高兴。”
唱了一阵之后,又拿出一张纸写写画画起来,然后又开始吹笛子,吹完又写,折腾到十点多钟。虞晓冉被补完课后走了进来说:“哥,明天能带我出去玩吗?我真的好累呀。”
虞昌和把那张稿纸递给虞晓冉说:“再等等吧,明天哥要办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事办好了,别说带你玩了,就算带你飞都行。”
虞晓冉看了看那纸上写着的《西风辞有气力的说:“你又写新歌了?我还是看不懂啊,那首歌你找文华姐帮你谱曲了吗?”
虞昌和有些尴尬地说:“没找到文华姐,不过找到你芳姑了,她帮我在谱,效果也许更好哦。”
说完又鬼哭狼嚎地唱了起来:“这个村里呀有个姑娘啊,名字叫做小芳啊,长得呀这个好看啦又善良喽,一双啊美丽的大眼睛嘞,辫子呀又粗又长啊.....”
虞晓冉赶紧打断说:“哥,你可别唱了,大晚上跟做好事一样,挺瘆人的。再唱下去,小芳都给你送走了。”
做好事在当地方言的意思就办丧事的法事,虞昌和这唱的调正是道士版《风花雪月的调。见虞晓冉如此说虞昌和也是停止了鬼哭狼嚎笑道:“你说这歌拿给小芳同学,就问她动心不动心啊。”
虞晓冉不以为然地说:“哥,你现在连芳姑都不叫了,直接就叫小芳了,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呀。”
虞昌和哈哈一笑说:“我从来都没叫过她芳姑,都是叫她诶,那个,喂....不过今天开始她就是小芳了。你看看这首歌能打动她不?”
虞晓冉只好再拿起又认真地看了起来,却仍看不懂那些K线图,只是这看得久了一些,那歌词让虞晓冉却也是痴了,良久虞晓冉才说:“哥,你太有才了,怎么写得出这么幽婉的词来的呀。芳姑看了说不定还真会沦陷啊。”
虞昌和心说,这不是我有才,是周老板和方先生有才,看到虞晓冉那副崇拜的模样,虞昌和很自然的把虞晓冉替代成叶璇芳,心里歪歪着明天的美妙故事,得意地说:“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哥不生产歌曲,只是音乐的搬运工。”
第二天虞昌和起得比鸡还早,鸡还没打鸣虞昌和就爬起来了,叶璇芳在他梦里飘来飘去,搞得他一晚上都心神不宁,法安睡。虞昌和拿起笛子,又站在镜子前臭美起来,抚摸着喉头,忙拉开堂屋大门,一溜烟地跑到对面的山坡上,对着山谷开始吊嗓子。
“啊~~~哦~~~呕~~咳咳...”虞昌和还没吊两声就扯到嗓子了,干咳了起来,却把对面山谷李桂成家的狗惊得狂叫了起来。
一狗叫,百狗应,虞昌和家两只狗也跟着叫了起来,然后是虞成栋家的狗也跟着狂吠,很快整片群山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狗吠声。接着雄鸡开始打鸣,然后又是一片鸡鸣之声。
虞昌和非常尴尬地跑回了家,正好碰到刚起床的虞成梁,他一脸疑惑地说:“你一大早跑出去干嘛,刚听到有狼嚎,好像就在对面山上,没碰到吧?”
虞昌和讪讪地说:“我刚起来跑步去了,没有碰到,也是听到狼嚎才回来的,应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