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拉安排完太宰后,过了半小时,这瘦成竹竿的人还杵在她眼前,她总算舍得分出一丝注意力给他:“你还不离开?”
言外之意就是你怎么还不滚去工作?
“……”太宰暗沉的鸢色眼眸丝毫不见往日的澄澈透明,暗涸的眸光竟比首领办公室中的空气还要浑浊不堪。
“对了,”安琪拉才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你一会儿找人把这里的地毯换一下,刚刚芥川来弄脏了。”
太宰的胸膛明显的上下起伏,心底失控的怪物咆哮着妄图摧毁不合他心意的障碍,他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情绪决堤:“小姐您……”
“叫我首领,”安琪拉粗暴的打断他,她似笑非笑的盯着太宰,眼底盛满冷光,“你是想质问我吗?”
“我……”安琪拉遇见太宰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感情如此外露,那双鸢色的眼睛被莫名的浸润,“不……我怎么会……”
不论是身份还是地位,太宰都是没有资格质问安琪拉的。
他凝视着面前这位他陪伴两年的小姐,恍然发觉两人已经渡过了太久的时日,从十五岁的少年到更加成熟的十七岁,他与她一同经历腥风血雨,港口黑手党从一个空壳废墟成长为今日的模样。
记忆里惊艳的小姐还那般噬人心魄,未曾改变。
莫名的,庞然得能撕裂他的情绪沉静大半,他泄了气,他轻易的就接受了安琪拉给予他残忍的真相,就像是他从未期待过美好的事情能降临在他的身上,氧化腐败才是这个时间应有的本质,幸福从未真正眷顾他。
他像是站在悬崖边缘的人,边的黑暗之中,那一缕让他追逐的光亮倒影在他的瞳孔中,他低垂眼眸,声音带着卑微的祈求:“请……至少……不要在我面前……”
不要让我看见,不要让我发现……我便会装作事发生的样子渡过吵吵闹闹的每一日。
——这是太宰能的,最后的妥协让步。
“那你闭上双眼,封闭双耳吧,”安琪拉笑了笑,是那种让他浑身血液逆流的笑,像是铁钩子一块肉一块肉把他的心剜走的笑,每一次都是都是鲜血淋漓的心动。
“在我这里做一个放弃思考的笨蛋。”——直到整颗心都控制不住垂死挣扎,灵魂朝她扑过去。
良久,传来太宰绝望干涩的回应:“明白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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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拉沐浴完毕,意料之中的人已经期待的坐在她的床上,眼巴巴的盯着对他熟视睹自顾自换上睡衣的安琪拉。
“小姐……”太宰从背后贴了上来,撩起安琪拉湿黏的金色发丝,虚虚的环住她,镜子里的两人身影重叠,变得暧昧不清,气氛灼热起来。
“今天小姐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来好吗?”
……
室内的温度高升,涩|情的水泽声混淆高低起伏的轻喘。
……
“小姐……他太年轻了,需要一位教导者,您觉得呢……?”
“……确实需要。”
“我的话,在这方面有些许经验……”
“行吧,别把他弄死了就行。”
“果然,我就知道小姐最宠我了。”
“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