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仿佛是医院,我躺在床上,敞开着的病号服,并没有扣上,胸口包扎着白色的纱布,预示着我受了伤。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给我喂水,一并说着:“小同志,来多喝点水,只要不发烧,就没事。”大脑的思绪还是停留在我重生的片段上没有转过弯来,仔细在脑子里搜索着关于眼前人的记忆,她叫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是我上辈子活的太久忘记了年少时期的事?还是我投胎喝了孟婆汤?思绪一直混乱不堪。突然一声“曹护士,我旁边床的这个战士该换药了。”隔壁病床的一个小伙子说着。
“好,我马上过来。”这个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睁开朦胧的眼睛,胸口的疼痛让我毗牙咧嘴的发出哼唧唧的声音,张开嘴小声的问了一句:“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好多事都不记得了?”“这里是军区临时的战地医院,你别乱动,你命大,子弹贯穿胸腔只是擦伤了肋骨,没有伤到重要器官,躺几天就好了,你营养不良又失血过多导致昏睡了两天。”那个曹护士回答。“你叫叶清风。”她看了看床头的病号牌,上面写着:姓名叶清风,年龄18岁,62团15连。“还记得送你来的张连长吗?他先回连队了,你们连还有几个病号分在了隔壁,他们的伤情比你重,一个截肢,一个失明,还有一个没有抢救回来。你真幸运,这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常言说,大难不死有后福。小伙子不要想太多,赶紧好起来,你的战友们等你回去呢!”曹护士嘴角含着一抹微笑,点头鼓励似的回应着。“你刚醒,你先喝点水,晚点再喂你一些热米糊。两天没吃东西,肯定饿了。”
转眼在战地医院,便待了三天,因为每天输液,身体一天比一天好,隔壁床的战士已经出院回了他的连队,我们这个病房的士兵受伤的都不是很严重。仔细想,这似乎又和我上辈子是不同的,我清楚的记得十八岁那年,我跟着部队打鬼子,受伤,子弹擦伤了肋骨,只是在团部驻地的老乡家里休养了半个月,因为没有去战地医院,注射抗生素,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伤口,导致伤口感染到肺部,留下了后遗症,年轻的时候没表现,后来年纪大了经常因为肺部问题而去医院。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最好的东西都要先给重残的士兵,我们这种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没什么大事的,都是由随行的卫生连,简单的处理后,开一些药,然后靠着老乡们在山里面找些草药治疗,慢慢休养。不像现在医药充足,我们这种伤兵也能被送到战地医院进行治疗。脑海里关于自己的身世还是一团迷雾,来来回回,想着重生,穿越等等能让我解释清楚现在发生一切的原因,很多场景何其相似,但很多细节又与之不同,相同的是在我十八岁的年纪同样的战火纷飞,连受伤的位置都一样,不同的是我周围的人我似乎都不认识。我甩了甩脑袋,用上辈子活了95年的思维慎重地考虑一番,既来之,则安之吧,活在当下最重要。能在18岁重生,青春年少,最好的年纪,这便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想明白了之后,我便不再为这样没有答案的问题而纠结,我只希望身体快点好起来,等回了连队,我或许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