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病了几日，终于是见好。她有些日子也没有到周老夫人那儿请安了，这日坚持跟着冯氏到老人院子去一趟。</p>
周老夫人自打老侯爷去世后就喜欢自己养一些盆栽，琇莹到了院子依旧是看到那摆放有致的绿植，却是发现盆栽上的绿植枝叶杂乱，像是许久没有修剪了。</p>
这些东西都是周老夫人当宝贝的，如今变得乱糟糟的冯氏正好瞧见女儿微凝的目光，轻声在她耳边说：“你祖母近几日都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了。”</p>
琇莹就想起周娴闯下的祸事，如今石家还没有个说法。</p>
她点点头：“女儿知道了，不会惹她老人家生气的。”</p>
虽然她不太喜欢这个带偏见的老人。</p>
冯氏欣慰地抬手摸摸她的发，带着她走进屋。</p>
屋里烧着地龙，进去便是如春的扑面暖意，温度比正院都要高些。</p>
琇莹皱了皱眉，这屋子有些热了，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并不太好。不过她没有多言，跟着娘亲给老人见礼。</p>
二房婆媳早就来了，她们一向是最早到的，伺候老人起身梳洗。周老夫人就是喜欢拿捏着这个庶出的二房。</p>
周老夫人见着母女俩，扫了眼琇莹，发现她轻减了，倒是问了声。琇莹低头乖巧巧地回话。</p>
这边才坐下，廖氏紧跟着也到了，还有被从卫所叫回来的三房嫡子周嘉彦。</p>
周庸跟着去了西北，周嘉彦身为三房唯一的男丁，妹妹出了这样的大事自然是不能不闻不问的。所以接到消息，还是告了假急急赶来。</p>
廖氏见到穿着柿子红衣裙的冯氏，就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又压了下去，带着踌躇跟老人请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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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知道她是想问什么，但现在石家那根本没有消息，廖氏就算问了，也不会有答案。估计廖氏也知道，这才闭了嘴。</p>
周老夫人看起来精神十分不好，跟众人说话也是蔫蔫的，不过十来句就把所有人都打发离开了。</p>
在出院子前，琇莹想了想，还是把屋里温度太高的事跟冯氏说了，冯氏早两日就跟周老夫人提过。冬日屋子里温度太高，确实更容易叫人生病。</p>
可是周老夫人不听，还反问冯氏是侯府里如今要出不起生地龙的银子了吗？冯氏好心却被当驴肝肺，她也不再提了，但没想到女儿居然也懂。</p>
“你祖母不愿意，这事就这样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连婆母的用度都苛刻。”</p>
冯氏表情语气都淡淡的，琇莹便知道这里头肯定老人有为难过娘亲，也就真不理会了。</p>
母女俩才走到分叉路口，就有管事来说石夫人过来了。</p>
廖氏被儿子扶着没离多远，听到消息忙赶上来，殷殷地看向冯氏，那意思是想要和冯氏一起去见人。</p>
冯氏知道她想法，可这个时候不合适，便说：“弟妹还是先回去，有什么我再差人去请了弟妹来，我先听听石夫人的意思。”</p>
话都说到明面上，廖氏也不好坚持，只能期期艾艾又看了冯氏几眼，一步三回头的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