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突然觉得他现在做任何事都是徒劳用的。他几乎开始怨恨起自己，也开始怨恨起温月口中的哥哥——

他偶然来看望温月时碰见了在床边一脸悲伤的沈清女士。

她向他说了许多温月的事情。

她说:“阿月小时候很可爱，性格也很活泼，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也许长大了，所以开始不爱讲话了。

阿月很喜欢吃蛋糕，她高中时有一天周末回来，说有一个同学每天都给她带蛋糕，想来就是你吧，莫家的孩子。”

“对，我们是好朋友。”

“哈哈，好，阿月有自己的朋友让我很开心。以前她只会天天粘着她哥哥，你说说，明明她哥哥每回都一脸冷漠，不愿搭理她，可她还是一直跟在他哥哥后面，犟得很。”

“阿月看起来那么乖巧。”

“高考结束那年她居然同我说，想一个人去芬兰看看。我很担心她，担心她遇到坏人，担心她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会害怕，可她那么的坚定。”

“回来以后，她变得更沉静了。”

“现在呢，我儿子也不回家，而我的阿月还昏迷不醒，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

莫然沉默着陪伴这位悲伤的女士。

在听沈女士的描述中，完整的温月一点一点被刻画出来。

在听沈清说温月在高考结束的假期独自去了芬兰时，他更是愣住了，温月从来没告诉过他。

如果她说了，莫然一定会同她一起去，他不会让她孤身一人。

莫然甚至于有些嫉妒江停，为什么会让她如此依赖，如此挂念？仅仅因为江停是她的哥哥吗？

江停拥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温月。

可现在看来江停不见得有多关心她，因为温月昏迷那么多天，从头到尾他这个哥哥就没有出来看过她一眼。

多么冷漠。

为什么不能是他呢。早先校园论坛的传闻他也知道，并且比林语她们都早先知道，如果他不希望那谣言流传扩散，他大可以马上就勒令删除。可他是有私心的，他希望女孩能看见，希望看见她可能会不一样的反应。可什么都没有，只有越来越疏远的关系，他知道温月这样是为了不让误会扩大。

没有任何迟疑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