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了一声,谷怀礼话锋一转,没忘了正事:“钱小友,还请告知老朽,如何发现闫平被魔气侵染的?”
钱玳点点头,旋即叙述了一遍经过。
听完讲述,谷怀礼沉吟半晌,他知道,莫其泽和钱玳不可能欺骗于他,魔气与天地灵气截然不同,没有认错的道理。
不久,他开口道:“老朽可以让诸位进入书院,但是不能肆意乱闯,打搅儒门清静。”
莫其泽和钱玳对视一眼,笑道:“谷老先生放心,我等并非鲁莽之辈,虽不如您老知礼懂礼,但还算是守礼。”
“更何况,无需大费周折,只要请出那些参加过童生小会的学子便可。”
谷怀礼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书院本就不允许外人进入,况且马上就要府试,更加大意不得,但关乎到魔气,他必须让步。
而且,一想到书院可能被魔族渗透,他便隐隐含怒。
书院何等清贵之地,绝不可任由外邪作乱!
随后,谷怀礼便引着一众玄衣卫,穿堂过院,来到位于书院中心位置的授业殿。
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大殿,飞檐翘角,碧瓦红柱,没有多余的雕饰,却自有种厚重典雅的韵味。
众人走进大殿,只见殿前正有六名宽袍大袖的中年文士盘坐,手捧经卷。
钱玳看得清楚,其中一人正是南义山教谕。
见到众人走进,六位教谕站起身来,南义山身旁是一位八字眉的文士,他眉头一皱,作声道:“谷先生,不日便要府试,怎可让玄衣卫这群粗鄙武夫踏足书院?”
此话一出,顿时惹得一众玄衣卫气愤填膺,便是莫其泽和钱玳听了,也颇为不舒服。
钱玳上前一步,冷笑道:“阁下身为儒门中人,开口便是这般污言秽语,丝毫没有待客之礼,素问儒家五常‘仁义礼智信’,莫非,这就是阁下学到的礼?当真是大开眼界!”
闻言,那八字眉的文士登时大怒,道:“竖子,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儒家五常,区区匹夫,大言不惭!”
莫其泽眼中流露出嘲讽的意味,道:“资格?钱青卫所作的《江雪》算吗?”
八字眉文士顿时一愣,他自然知晓法诗《江雪》,这首诗还在书院掀起了一阵热潮。
旁边的南义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仲宁,这位相貌清俊的青卫,便是作出法诗《江雪》的钱玳钱青卫,若论资格,他仅凭这一首诗便可压倒我等。”
谷怀礼神色淡淡的摆摆手:“汪仲宁,去正心壁前面壁反省,什么时候,你对武者的偏见彻底扭转,再出来吧。”
八字眉的汪仲宁面色瞬间苍白下来。
另一位相貌平平的教谕出言劝解道:“谷先生,您也知道,仲宁的亲弟弟被绿林山匪所杀,自此便对武者存有仇视之心,他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谷怀礼缓缓道:“半溪,子曰:‘不迁怒,不贰过’,岂能将绿林悍匪与玄衣卫视作等同?仲坦是个好孩子,老朽也为他感到惋惜,但仲宁却因此敌视天下武者,迁怒于人,此乃大错,有违圣人教诲。”
郭半溪瞥了一眼汪仲宁,心底一叹,拱手道:“先生教训的是。”
汪仲宁目光无神,他朝着谷怀礼躬身施礼:“仲宁谨遵先生之命,晚辈这就前去正心壁。”
话毕,他迈着踉踉跄跄的步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