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着白光往前走,走了半晌,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居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好像是一个人。
我看到这个影子,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这个白色幻境里除了我以外,居然还有别的人存在么?连忙飞奔着过去,凑近一看,就见眼前地上坐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小女孩,身上穿着一身水色的薄衫。
女孩将头埋在胳膊里,浑身散发着一种安静的气息,长长的黑发在后面随意地束了,垂在地上。良久,我看见那女孩从臂弯里抬起脸来,深灰的眼睛宛若琥珀,只是脸上表情却是淡淡的,上面没有欢喜,也没有忧伤。
就似一个精致的人偶。
我细细端详着眼前安静的女孩,看了半晌,心里突然绞做一团:那女孩,生得竟然有些像我小时候的模样。那模样,我在镜子里曾经看得许多回,只是不同的是,儿时的我,决计不会露出这样冷漠寡淡的表情。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这大门后面有古怪,可是我还是很想出声叫她。
如果我叫她,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敢想象,浑身因为这个想法而瑟瑟地发抖。
只是还没等我喊她,忽地发现又走过来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男子,一袭黑发慵懒地披在肩上,挡了他的脸,侧面看去,只能看见他挺拔俊秀的鼻梁和弧线精致的唇。
青衣男子手指修长,左手两指捏着一把刻刀,手心里攥着一个沉木色的东西,看样子像是雕像一类的物事。
我不由得一皱眉,这青衣男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正狐疑着,便见那青衣男子蹲下身,开始和那女孩说话,我听得真真切切,只听那男子问那女孩道:“丫头,傻坐在这里做什么?”
女孩也不怕生,淡淡地回答道:“我在等人。”
男子笑了:“等人?等爹爹和娘亲么?”
女孩声音纯净,却透着一丝凉意,仿佛看透生死一般,回答道:“不是。爹娘死了。”
“那在等谁?”
“等一个姐姐。”女孩说到这,声音终于有了些感情在里面,带着点欢欣的意味,又带着几分失落:“她说很快就会来找我。我等了一天了,肚子好饿。”
“你姐姐?什么模样?”
“她没有告诉我名字。她不大爱说话,总是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她顿了顿,十分天真地指着自己的眉心处,说道:“她这里点着一点朱砂,生得很好看,你见过她么?”
我听到这,心里猛地一颤,这女孩形容的人,怎么和洛神那么相似?
我正惊讶着,不想那男子又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冰冰凉凉的,说不出的诡异。
他答道:“哦,那位啊,见过。不过她说她有事来不了,叫我来接你。”
我心里不由哆嗦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不对,他在骗人。
女孩歪着脑袋望着他:“真的么?她有什么事?”
男子又笑了笑,声音依旧冰冷:“她受伤了呢,你不去看看她么?她要我带你过去,跟我走,好么?”说完,伸出手来,作势就要去牵那女孩。
谎言。
别相信他。
我几乎都要跳起来,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害怕,当下急道:“别走,别跟他走!”
他们浮浮沉沉,好似只是幻影,却又那么真实,可是他们根本听不到我说的话,就见那女孩站起身来,被那青衣男子牵了,一步一步地走了。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渐行渐远,被那白光吞噬,再也寻不见了。
我呆立在原地,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心里一阵绞痛:为什么那小女孩等的人,还不来。
而那男人很危险,他是个骗子。
那女孩被他带走后,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这,心里越发酸涩难耐,仿佛是我等的人没有履行约定前来,一时之间格外难受,好像被人抛弃了一般。我坐在原地,四周白光大盛,突然耳边一阵刺骨的冰凉传来,好像被针贯穿而过,我疼得眼泪直冒,身子一下子就弹了起来。
这一弹起,我眼前景物陡变,白光倏然退去,就见身边围了一圈人,正是洛神,雨霖ㄏa蘸投搜纾?母鋈肆成?疾淮蠛每础?br>
花惜颜手里正捏着一根银针,望着我,舒了一口气:“师师,你总算醒了。”
洛神就跪在我面前,纤眉都拧了起来,忧心道:“怎么回事?进来便倒在地上不动。身体现下感觉如何,有没有不舒服?”
我看见她白衣静然,眉间那点朱砂殷红似血,不知为何影象重叠,一时情绪不可自已,拉着她的手,更咽说道:“我等了你整整一天,你……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错愕地望着我,仿佛听到了什么格外震惊的话。她的肩膀也颤抖起来,扣着我的手,哑声道:“清漪,你方才说什么?你想起什么了?”
天,我到底在说什么。
我为什么会凭空对洛神说这句话?
我脑中浑浑噩噩,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受,望着她发红的眸子,呢喃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刚刚做了一个梦,说了胡话。”
她仿佛有些失神,脸上透出痛苦的神色,接着缓缓地低下头去,带着更咽,低低说道:“不,是我对不起你,我……了,叫你受苦了。”
中间话语含混,隐约是“失约”二字,听来并不分明。
我头昏脑胀,而洛神最后的话语太过含糊,一时之间我也辨不分明,有些茫然地看着她,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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