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电梯停在了四楼。
两人走了出去,相比于一楼来说,这里安静多了,倒是个静养的好地方。
在士兵的指引下,两人在这偌大的楼层中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一间高级病房前。
“咚咚咚~”荣陶陶轻轻敲了敲门。
“进。”
荣陶陶一手推开了房门,却是被一股寒流扑面,冻得一哆嗦。
“嚯~”荣陶陶忍不住咧了咧嘴,视线中,夏方然正躺在病床上玩手机。
而远处的窗台前,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伫立在窗口,看着外面的茫茫夜色,也任由寒风与霜雪拍打着他的面庞。
难怪屋里冷成这样,这大冬天的,寒风刺骨,怎么还开窗户呢?
高凌薇急忙关上了房门,避免屋内的寒流往走廊里涌......
荣陶陶面色古怪的看着夏方然,道:“咋了,夏教,几天不见,你也病了?你俩这是谁陪谁呢?”
“小点声。”夏方然压低了声音,面色稍稍有些严厉。
荣陶陶歉意的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了那伫立在窗口的高大身影。
萧自如一动不动,堵着风口,就像是个木头人。
“这......”荣陶陶指了指萧自如的背影,看向了夏方然。
夏方然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医生说了,只要不出病房的门,他怎么舒服就怎么来,有利于他的精神稳定。”
好家伙,还真就得你夏方然来陪护,但凡换成另一个人,魂法等级低点的话,怕不是会被冻傻?
夏方然坐起身来,也看向了萧自如的身影,颇为无奈,道:“昨天还跟我说了两句话,今天是一句话也没说。”
荣陶陶好奇的小声问道:“他说啥了?”
闻言,夏方然苦恼的抓了抓头发:“道了两句歉,就不说话了。不过他现在思维倒是还可以,洗漱、三餐、睡觉之类的还算正常。”
荣陶陶轻轻点了点头,看着那沉默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才叫真正的文艺青年!
堵着风口,淋着霜雪,仰望漆黑的暴雪夜......
“对了。”夏方然突然对荣陶陶勾了勾手。
“嗯?”荣陶陶走了过去,却是听到夏方然小声道,“我刚才还真就想了个办法,你去给我搞两包烟去。”
荣陶陶:“呃?”
搞两包烟?干什么?给萧自如?
萧自如被称为松魂四礼·烟,当然是有其原因的,就像李烈为什么叫“酒”,斯华年为什么叫“糖”。
荣陶陶的面色有些古怪,看着那伫立在窗前的病人,小声道:“吸烟...呃,有害健康。”
夏方然:“......”
万万没想到,荣陶陶嘴里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用你在这教育我?
哪个烟盒上没写?我瞎吗?
夏方然没好气的看着荣陶陶,伸手示意了一下窗前的萧自如,道:“命都是捡回来的人,你跟我提身体健康?另外,干咱们这一行的,像是能健康长寿的人吗?”
荣陶陶:???
虽然夏方然的话不好听,甚至有点诅咒的意味,但他说得倒也没毛病,起码对于荣陶陶这名新任青山军来说,事实就是如此。
昔日里的青山军就剩下了两个小队,仅仅6人,哪怕是加上那些活下来的那些被调走的青山军,按照昔日里的军团人数计算,青山军也是死伤大半。
说是“有今天、没明天”倒也不为过。
包括此时,众人也是在这三墙驻守,过着最危险的生活,而且相比于城墙守卫军,青山军的危险程度更高一些。
加入青山军不到两个月,荣陶陶就参加过两次大战,就是最好的证明。
即便荣陶陶的人生已经危险到这种地步了,但与萧自如的人生比起来,那也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夏方然:“我太了解老萧了,他现在回来了,吸烟也是早晚的事儿。
像他这种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人,你要是劝他健康生活别吸烟,他能直接告诉你,明年给他上坟的时候,多给他点两颗。”
荣陶陶:“......”
好你个夏方然,我还是个孩子啊!你就不能给我画画饼,描述一个美好的未来吗?
我们脑袋怎么就别裤腰带上了?
老子还有辉莲呢,掉了也能缝脖子上!
夏方然:“赶紧去,找找他原来的生活方式,说不定他能恢复的更快。”
“好嘛。”荣陶陶很是为难,口中答应着,却是扭头看向了高凌薇。
高凌薇道:“韩队身上有烟味儿,只是我没亲眼见他吸过烟。”
“行,那我去问问他。”荣陶陶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