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那危险地眯起眼睛,如同露出獠牙的狼,不善地盯着门口的富家少爷。
“所以,你来这里准备做什么?先和你说清楚,他是我手里的东西,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他的。”
切那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第四国际不会浪费钱,所以低保密级别的计划暂停后,实验“造物”会直接放生不管,低安区里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实验的结果。
而高保密级别的,比如这次的,也不会浪费钱去保存造物——冰冻库很贵。因此,切那猜这次计划暂停的后续处理,很可能是直接销毁掉“造物”。
不过,如果到了那种地步,格雷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内务部的清洁工来做这件事,他的双手根本不会“弄脏”。
格雷摆摆手:“冷静点,我没有恶意。如果我想要做什么,直接就跟内务部说,根本不需要来这里,不是吗。”
切那将信将疑地盯着他,但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内务部的人搞定切那还是容易的,这么久以来只是看在浦岛联合的面子上没有搞他而已。
只是,格雷也能猜出切那犹豫的原因——没法猜出自己的动机。这只老狐狸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命运放到别人手里。格雷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脸上的微笑保持住:
“我想要救他。郭叔已经…不见了,我不想再失去一个人了。”他顿了顿,低声自言自语,“起码不要是现在。”
切那盯着他的眼睛,沉默了许久,像是在判断格雷是不是在说真话。格雷继续说下去:
“我现在就把他带走,带到朴无他们的安全屋里去。否则等监察员来了就来不及了。”
“不行。”没想到切那很干脆地拒绝了他。
格雷心里的无名火一下子被点燃了,愤怒地质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留他在这里等死吗?所谓‘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他’,其实是想借此和集团邀功吗?这样的话,我不介意跨过你的尸体,把他带离这里!”
“放松,朋友,放松点。这年头的安全屋就没几个安全的,真带过去说不定内务部的人都等在那了。”切那从柜台后走过来,从容地说着。被他这样一说,格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尴尬地扯了下嘴角。切那走到茶几边,弯腰从桌子上拿了一颗水果硬糖扔进嘴里,接着说:
“要我说,我们造个傀儡去骗他们,让他们以为那孩子被销毁了。然后搞个全新的身份,躲个一段时间,事情就过去了。”
格雷冷静下来想了想,不禁赞叹,切那不愧是情报掮客,对这种事情驾轻就熟。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怎么相信你呢?”“哈!”切那有些好笑,反问道,“我该怎么相信你呢?小伙子,你不需要相信我,只要尽你所需地利用我。起码在被利用这点上,我可是很有价值的。”
格雷瞥了眼终端,终端里的软件分析出切那一直没有说谎。他放下心来,点点头:
“行,但我希望亲眼看着你去做这些事情,或者让我一同前往。”
“啊,这可是商业机密好吧,只要你别给我捣乱,让你这个富家子开开眼也行。”
彭湃醒了。
他迷迷糊糊醒来,上下眼皮像是黏在一起,很费力才将它们扯开一道缝。这感觉让彭湃觉得自己像是在周六的早晨,睡了十多个小时的懒觉。只是,睁开眼睛后,周围并没有什么光线,非常昏暗。
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