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内?”
“对,你没猜错。你切那叔是个行走在数据流之间,依靠信息和情报周旋于光明与黑暗之间的自由职业者。”切那夸张地张开双臂,他们已经走进了小巷里,这样的举动也只是让靠着墙的醉汉稍微抬起头。
“那不就是情报贩子么,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彭湃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是多高尚的职业。”
“是掮客。”切那皱了皱眉,更正了下彭湃,开始长篇大论,“在这个世界里,成功会落在努力有成者身上,但不一定会是最有才华、最苦干实干或最聪明的人。说到底,自由港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讲究道德的地方,人口买卖、空中劫掠、贩卖温迪,往往比开个小商铺,或者在大企业里当个螺丝钉赚的多得多。所以再怎么说”
“无所谓了,反正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彭湃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只要我不要被扯上关系就好了。”
切那挠了挠头,沉默了。两人原路返回,坐上了车。
在飞行车上,看着窗外飞掠过的高楼林宇,身着和服的女性全息投影在不同的广告牌上搔首弄姿。彭湃的思绪纷飞,不由想到了自己的未来。如果找不到穿越回去的办法,他该怎么做?
毕业,然后安稳地在大企业里找一份工作。每天花上一小时从中安区通勤到高安区的企业,拿着足够安逸生活不足以挥霍的工资,偶尔去买点天然蔬菜,买份浦岛新出的游戏。认识个普通的女孩,普通地结婚生子,普通地生活下去。
这样的未来,听起来也没有那么差,是啊,听起来。就这样平凡地生活下去也挺好的,彭湃想着。
飞行车很快开到了事务所,停在车库里。两人跳下了车,穿过走廊,回到了事务所里。
柔和的白色灯光自动打开,看到熟悉的光景,彭湃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困意袭来。一看时间,也是往常自己准备睡觉的时间了。
“今天就这样吧。”切那打了个响指,事务所里的灯光降低了亮度。接着,他往门外走去,准备回自己的公寓去。
“切那叔!”彭湃叫住了他,“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切那笑了笑,没说话,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回去睡觉了。在他走出事务所后,玻璃门自动关上,灯光关闭,卷帘门自动降下。
彭湃摸索着回了房间,疲惫地躺下,身体在接触到柔软床面的瞬间就缴械投降了,没几分钟,他就陷入了沉睡。
他又做了那个梦。
满是液体的玻璃罐外,似乎有人盯着他。
透明的液体里很暖和,让人想睡去。
第二天,照常起床,带上几颗能量胶囊,载着秋叶出门。
来到学校后,彭湃直接去了教室,因为不去上课的话也会被格雷强行抓去,还不如自己乖乖就范。他真搞不懂“原彭湃”是怎么交到这种朋友的。
说起来,格雷也从来没怀疑过彭湃那几天的反常行为。不过仔细一想,周围的人好像没有一个表达过对彭湃的怀疑,是自己和“原彭湃”太像了吗?真奇怪。
这么想着,彭湃正好在视野的前方捕捉到了一位金发美男子。
“欸,为什么呀?”
“就是,明明难得这周教授外出,和我们一起去聚会嘛。”行道树的绿茵下,两个艳丽动人的女孩围在他身前,用甜到发腻的语调向他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