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陈子齐一起床就照镜子,还好脸蛋消肿了。
吃早餐的时候他爸破天荒给他剥了个鸡蛋,陈子齐十分惶恐。
“爸是不是我哪儿做了?”
“还是荔枝姐姐做了,你要赶她走?”
陈裴年:“.......”
陈子齐嘴里干巴巴的烙饼啪嗒掉在盘子里,红了眼,“爸你别赶荔枝姐姐走!”
许荔枝一口豆浆呛住了,“我拴Q,孩子别说了,你爸并没有要赶我走……”
这孩子诚心日月可鉴,但就是有点漏风。
“真的吗?”
许荔枝望向陈裴年,早餐又是他做的,男人漠然颔首,嗯了声。
她吃饱了还有点困,起身给小齐拿了件厚外套,早上天气冷。
“荔枝姐姐真的没事吗?”昨天她一走,小齐就抱着妹妹哭睡着了。
许荔枝整整他帽子笑笑,“说了去讲道理就是讲道理,王清清知道了,很快就会来跟你道歉了,不信问你爸。”
让他装神秘,许荔枝把问题抛了出去。
陈裴年握住儿子的手,“听你荔枝姐姐的话。”
陈子齐晕乎乎的,听不懂大人之间的哑谜。
但她不走就是好事!
天色朦胧,寒气侵蚀,
“别送了,回去补个眠。”许荔枝穿着单薄,陈裴年往里赶人。
陈子齐靠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后跳上车,冲开怀大笑的许荔枝摆摆手。
在陈裴年好奇的注视下,她拢拢衣襟挥手,“我把门锁好就去。”
“不用,我顺手。”
“哦。”
她发现陈裴年说不用,不必的频率很常,真高冷。
隔壁王清清房间灯火通明。
她整宿没睡,眼中灰霾吓人,她一定会让许荔枝付出代价的!
于是天还没亮,王清清就揣上钱包披着外套出去了。
许荔枝是被窗外嘈杂的声音吵醒的,那群蹲墙根的人就像靠在她耳边说话,什么“二嫁,弃妇,不要脸,陈裴年带绿帽,帮人养孩子可怜哟。”
这个年代流言蜚语是能淹死人的。
碰上有起床气的许荔枝,去浴室打了盆水往下一泼,在一众找不到源头跳脚声中功成身退。
得治!
“姨,她们坏坏!”
小茉莉被抱过来跟她睡,也被吵了起来,奶团子穿着粉色碎花睡衣,嫩嫩的手指气愤指着窗户。
许荔枝笑着捏她的脸,“茉莉词汇越来越强了,真棒。”
她洗漱完把小茉莉放到围栏里,进厨房给她做熬小米粥,烙了蛋饼。
小茉莉不挑食,全都吃光光。
许荔枝研究盖窑草图,宋寡婆来了,“我来给你送鸡爪子。”
她赶紧道谢腾出手来接,“多少钱。”
“这都没点肉也没人要,人老板还谢我给她收拾垃圾呢,白送!”宋寡婆道。
现在逐渐取消票供应,谁家手里都攒了点钱,鸡爪子就几根筋一层皮,没油没肉,但凡有口吃的,都不会想到这玩意,所以一般都卖不出去直接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