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琼池捂着心口好受伤:“居然被嫌弃了?”
“不吃粥,包子呢?”
兔兔包子做得还行。
噬甜的鱼阙被他一口一口喂着,吃饱了。
“吃好了么?”
“嗯。”
“阙儿好乖。”
对于这种小孩完成某种事情的夸赞,鱼阙认真地和晏琼池说过,不要老是夸她好乖……再这样说话就割掉他的舌头,可是没有用。
晏琼池从坐着的地方站起来,解开缠在袖子上的攀膊,阔袖散落,有侍女奉上外套。
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说:“我出去一会,很快回来。”
想了想:“应该在晚饭前会回来。”
“嗯。”
“阙儿想吃点什么呢?”
“不用,不饿。”
鱼阙也不问他做什么去。
反正她干涉不了。
在晏琼池那样的哀求又软硬兼施的情况下,鱼阙还是为他让步了,只说自己会暂时留在此处,待心魔之症完全治好后才离去。
心魔之症确实棘手。
连想法都会被控制。
晏琼池离开了,好在玉卢馆里也不是那么趣,有人陪着鱼阙。
玉卢馆里豢养着竹笋精,这群侏儒一样的家伙动作滑稽,听说是晏琼池路过妖洲时顺手带回来的,此等举动异于强行给竹笋移植……竹觅就是从竹笋精里进化来的竹子精。
渡海也从瘴林里被放了出来。
他本性其实不坏,不然早想那些同僚一般不知不觉死在瘴林里。
他要回到渡家可以回,不过首要任务还是保护鱼阙,做了玉卢馆的侍卫。
玉卢馆虽地处偏僻,但整体面积还是巨大的,需要可靠的侍卫守护。
不过这家伙得知燕栖惨死,有些恹恹。
仙林宫的药也解不了那毒。
鱼阙听他说,生死有命,不过是一场因缘际会罢了。他说燕栖真是个天真好骗的蠢女人,这般甘愿做了别人杀人的刀,只是少时得了一口吃的,就这般肝脑涂地的忠诚?
蠢女人。
但是现在蠢女人化作一滩蘑菇啦,你只能用眼泪告诉她你的情意,或许不能哭得太凶,因为有些蘑菇不吃咸水……
竹觅还是个小丫头,正是活泼的年纪。
她怀里抱着煤球在玩,猫儿估计受不了她那么大的手劲,自顾自地化为蛇要吓她一吓。
不料竹觅在地上铺了一块绸子做的毯子,将煤球变做的四四放在其上,看它鳞片打滑在原地游动,就是扑不到自己跟前来。
小姑娘乐得哈哈大笑。
鱼阙不管他们如何玩耍如何心情,也看着高远的天空出神。
晏琼池这家伙不许她离开烛玉京,况且又派了那么多人来看守,嘴上说是为她好,但她心里总觉得奇怪。
他就是变相将她囚禁起来了。
鱼阙觉着自己已经为晏琼池做了很大的让步,但晏琼池依旧要这样对自己,难免心生不快。
若是大仇得报,她没啥意见。
反正她不喜欢出门游历……在家里鼓捣炼丹医术什么的足够打发时间。
血海深仇已了,她还活着,她也会试着享受白珊所说的“死鱼安乐”的生活。
现在鱼阙最为忧心的,还是借着畲月的魂魄出现在自己跟前的魔洲四殿下。
此獠满口妖言。
先说阿娘在魔洲,又蛊惑她阿娘的头是被一个少年人献给魔洲的,试图挑拨她和晏琼池……再者就是别的什么,奇怪的话。
不过她确实是要去魔洲看看。
如今身体修养得差不多,没必要继续留在此处……啊,也没有完全好起来。
矢海之牢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燕栖说晏琼渊被小少主关在矢海之牢里,但那如此浓重的煞气,太不同寻常。
唉,果然越想越觉得心焦。
鱼阙脑子里还是打定主意离开烛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