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道君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么?”
少年笑,“我都知道的哦,没想到雪浪道君居然是这种面目……啊,是了是了,你困住鱼斗雪的女儿,不也是因为她身上能有为你所用的东西么?”
“你在害怕什么?”
“怕我将真相告知她,使得她和你反目成仇,救回女儿的希望渺茫么?”
越碎稚手中的云帚化出五缕白烟,一下扼住了晏琼池的脖颈,语气冷漠:“狂妄!”
晏琼池低低地笑一声:“道君何故动怒?”
“难道不是么?”
越碎稚回头看向这个令自己很不快的少年人,很显然,他对晏氏的人没什么耐心。
“你就是晏氏的小少主么?”
“是。”
越碎稚脸更加黑了。
二十年前,就是这个家伙把鱼阙送到草台峰里来的……如今让鱼阙变成那个样子,又这样大摇大摆出现在自己面前,到底想干什么?
晏琼池被气流捆着,也不挣扎。
两人正僵持着,问寒道君白复止带着两个弟子从长廊的另一头来了。
问寒道君以水系辅助法术见长,也是天品水冰灵根,青鸾阙原本就是以剑修闻名,辅助术法三重冰诀乃是青鸾阙第一。
为人不似情寒冰,相反他是个有些随和活泼的家伙,从他座下不太靠谱的弟子就能看得出来,是有些洒脱活泼过头了的。
总之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
“越碎稚,你这是做什么?”
白复止虽然与越碎稚乃是未成名时的朋友,但百年前因私事不和,两人见了不免要一番斗争。
果不其然,见越碎稚这样揪着自己徒儿,白复止眉头一皱,气势汹汹地就上前来。
尤其是现在,白复止的弟子被越碎稚捉了。
晏琼池可是白复止最宝贝的徒弟,况且前段时间受了伤,那么大一个伤口——好不容易给填上了,哪里能容易其他人伤害他?
“你因何故这般对待本座的徒弟?”
“本座就知道,你这厮还在嫉恨,但是有种向本座来,欺负本座徒弟算什么本事啊?”
“臭炼药的!”
“放开阿池!放开放开!”
一身轻薄白衣的白复止扑向前,指着他骂:“臭炼药的,轻晗死了你就这样发疯是吧?”
越碎稚被问寒道君骂得不行,只得松了手,一甩云帚,转身,“问寒道君,你身边潜藏着不怀好意的人却分辨不出,本座对你很失望。”
“不必再请本座来赴会,等你真正长了眼睛再说罢。”
白复止微微上挑的眼睛一挑,问:“说什么呢你?你才没长眼睛。”
“请你来不过是有事情要说,你以为本座就想看见你啊?”
白复止实在聒噪,又不自持没个正形,不大像修为深厚的道君,但他境界不差,仅一步之遥踏入小圆满,真和越碎稚打起来未必会落败。
“阿池!”
白复止看着越碎稚离去的背影啧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来。”
越碎稚转身看见了晏琼池的表情。
轻飘飘落地的晏琼池,面对着越碎稚,谦虚地又道一句:“多谢道君。”
这才回到了自己师尊身边。
白复止上下打量爱徒,又看了看越碎稚的背影,啧了一声:“你们说了什么了?”
晏琼池摇头,说:“我在此等候师尊,正巧遇见了雪浪道君,但不想,雪浪道君先问我是不是晏氏的……”
白复止很照顾弟子的情绪,点点头,说:“行了,越碎稚这个人是和晏氏有些恩怨,你以后躲着他些,最好也别和草台峰的人来往。”
突然又一番恍然大悟的模样:“本座听说,你近来和仙林宫的弟子走得很近?不会还是越碎稚草台峰的弟子吧?”
晏琼池微微颔首,腼腆道:“是。”
白复止哈哈一笑:“好哇,估计越碎稚是为这事迁怒于你呢,不过不必担心,这种事嘛,顺其自然,在参透俗世之情时,不忘追求上进,道心坚定便可以了。”
“是,师尊。”
“行啦,本座也不拘束你们什么了,将手头的功课做好,便玩儿去罢。”白复止吃了弟子的瓜,心情很好,正事也不做了,挥挥手让他们自个散去。
琚师姐和乌宥对视一番,默默竖起大拇指。
“师弟,雪浪道君到底找你所为何事?”
“啊,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正巧路过,打了个招呼。”晏琼池心情也不,转头对师姐说:
“我兄长会好好主持绮霞台的事务,师姐,我还想告个假,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