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琼池捂着脸左右扭捏,可他身上也只披了一件轻透的凉衣,领口大开,能沿着他的锁骨向下看到腰腹劲瘦,直到被腰带扼守的关前:
“我也是良家的男子,阙儿看了我,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鱼阙沉默,半晌之后他只得捂住被敲的额头,以空着的手去褪上身的凉衣。
少年上半身清瘦,因为医修鱼阙的担忧,伤口处用白色的丝带缠得严严实实。
鱼阙弯下腰去给他解绷带,圆圆的眼睛里满是一丝不苟,手摁在他的胸膛上,带着局促但又小心翼翼。
晏琼池低头,鼻尖蹭着她。
鱼阙带着一点点绒绒的脸上能感受到恶作剧一般的兰息洒落,痒痒的。
一点点拨开那些绷带,心跳不知道为何也跟着一点点地加速。
她垂下眼不自觉地看一眼晏琼池,发现他正装作辜地也看她。
晏琼池近来是越来越喜欢这样逗弄她了。
鱼阙抿抿嘴,撇开目光继续。
医者需专心救治伤患。
终于完全地解开了,只见少年清瘦的胸膛上是狰狞骇然的伤口,竟然一点愈合的迹象也没有。
她皱起了眉。
“为何会这样?”
“不知道。”晏琼池老实地摇摇头。
想来那日天雷和血龙破坏力太大,被贯穿后仍然有残留的灵力在里边蔓延。
鱼阙面露不忍,有些生气但又不知道怎么办,只得用清除毒素的老办法在他胸口处种了一朵花,而后用绷带快速绑好。
但她下手重了些,饶是晏琼池也忍不住哼哼几声,哀求她轻些。
“以后,不许再这样。”
鱼阙收拾那一团解下来的绷带,严肃地教训他:“死道友不死贫道,不是你对我说的话么?”
“嗯嗯,保证不再这样。”
晏琼池含含糊糊。
鱼阙把药碗给他:“喝了。”
他拒绝不得,顺着碗沿抿了一口汤药,而后叫一声好烫,说什么不肯再喝。
可在鱼阙扳着他的下巴查看时,他像小狗一样狡黠地咬住她的指尖,抬眼,漂亮的睡凤眼里隐隐有紫光浮现。
此时他衣衫半褪、长发倾泻我见犹怜的模样,露出这副模样来时鱼阙就猜到他想做什么,身体正要微微后仰躲避,但手不及被他握着,腰也被他环住,一把拢近跟前。
“要是现在身在烛玉京就好了。”
晏琼池又把脸贴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烛玉京?
扯上烛玉京做什么?
又听得他轻轻地说:“我要和阙儿永远在一起,我现在就回去把晏琼渊杀了,用他的血染上我们新婚的花!”
“什么新婚?”
她可不记得她有答应他。
“嗯?那你现在答应我好啦,我现在就去仙林宫向你师尊提亲。不对,你我原本就有婚约,我可不要他应允。”
晏琼池没脸没皮道,“不过也是,你现在是他的弟子……他要是答应我还能放他一条生路。”
大放厥词的下场就是被鱼阙猛然收紧的手扯住了脸颊。
鱼阙竖起眉毛:“不要闹了,快喝药。”
被轻轻拧住脸的晏琼池面颊出现了一个印子,他哎呀了一声,也不生气,只是歪了歪头任她捏着:
“好啦,我喝就是了。”
“还有一件事。”
鱼阙松手,把他的衣服扯起来给他拢好。
晏琼池见色.诱不成,只得乖乖地喝药。
“什么?”
“你的神魂崩裂得如此细碎,那又是为什么此前我在你身边的时候并未发觉?”
“唔……”晏琼池将视线转向一边。
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很可疑。
鱼阙将他的脸捧住,令他直视自己。
“玉虚昆仑上有一种幻蝉,以它做药可以掩盖周身的气息,”晏琼池从芥子袋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献宝似的举到她跟前:“蓬莱神使给你吃的药也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