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阙莫名有些烦躁,看了一眼正在偷偷啃她头发的煤球,叹了一口气。
晏琼池到底去哪里了?
算了,管他做什么,离去二十年一点消息也没有……赶紧把这煤球还回去找师尊。
想找人问问晏琼池所在的峰头时,这才想起来只知道他拜入青鸾阙,却不知拜在哪位道君的门下。
“你说晏师兄啊?”
被逮住的青鸾阙弟子自然是知道这位斩获一甲头衔的新秀,立马换了个敬佩的表情:“晏师兄拜在问寒道君座下,在云旗峰。”
“那你知道云旗峰在哪儿么?”
“自然。”
那弟子估计觉得又是一个仰慕晏师兄的女道友,才想开口打趣,没想到鱼阙把手里夹着的黑猫递到他跟前,一脸认真:
“麻烦道友帮我将它送回云旗峰。”
“这是……”
“晏道友的猫儿。”
煤球一听鱼阙要把它给别人,死活不愿意让他抱,被鱼阙一张定身符贴在脑门说,鱼阙还给那人道歉:“不好意思,猫儿活泼了些。”
她写了花笺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来龙去脉,诚恳道了歉,连同那袋灵石和金珠还有自己最值钱的法器五品莲台装入芥子袋里,一齐挂在煤球身上。
又拍拍它的脑袋,起身离去。
一阵风吹走定身符,煤球挣扎出那人的怀里,委屈着喵喵叫着想要追。
但是鱼阙归心似箭,召出御灵骑上就往仙林宫赶,一下就没影了。
而它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贸然变回本体。
吊着那个小小的芥子袋迈着四条短腿奔跑了会,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完了。
它垂下耳朵,蛇一样吐了吐舌头。
卧底第四天,失败。
要死!
*
对那两片鳞甲的执着,让鱼阙日夜兼程赶回两万里之外的仙林宫。
去见师尊之前,心忧师姐师兄的鱼阙偷偷摸进供养命灯的蕴养殿看了一眼。
蕴养殿里的五盏命灯都亮着,只不过小师兄楚洛笙的灯光略微微弱。
嗯?
为何小师兄的命灯如此虚弱?
她想凑近白玉璧上看清楚,但是蕴养殿被师尊上了禁制,进不去,只能远远看了看。
命灯都还亮着就好。
她提着的心稍微放了放,发玉简给追萤。
追萤的玉简没有回应。
去雪浪道殿寻师尊,也单见师尊平日养护得话很多的灵植静静待着。
聒噪的灵植没有出口嘲讽她。
鱼阙以为师尊又去药庐给弟子授课了。
雪浪道君对内外门弟子一视同仁,偶尔会在药庐开课点化。已经很少会有道君能够亲自下场教授,所以药庐开课时,场场爆满。
刚要转头去药庐,不经意看见师尊经常躺着的摇椅边上,有东西在发光。
凑近一看,是两片莹白的鳞甲。
这不就是当初她从太行鱼氏废墟上带回来的鳞甲么?鱼阙将它们拿在手里,正疑惑时,一缕玉烟自鳞片中徐徐溢出。
浮于眼前,是简短两行字:
“太行鱼氏镇压五百年的魔潮余孽。”
“去蓬莱洲寻你所求,记住,残漏将尽。”
愣了几秒回神的鱼阙握紧那两片鳞甲。
果然就是那条被镇压在鱼氏月夜境里的怪鱼的鱼鳞!那条丑陋且狰狞的长条的鱼,它怎么可能还活着?
是了,残漏将尽。
她得马上出发去往蓬莱洲。
蓬莱连通上界和人世,肯定能问出来别的关于鱼氏的线索。
可是,师尊呢?
师尊的气息不再笼罩这片草台峰,这就说明,他离开草台峰有一段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