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也不太对劲。
可她确实是凡民,没有修为。
心里虽然奇怪,手上还是摘下了草台峰的腰牌刷开仙林馆的门。
罢了,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得找师姐汇报。
仙林馆是个很大的宅院,隐在市井,却幽静怡人,颇为雅致,简直与仙林宫大御所别二致。
这仙林馆的主体仙林宫乃是依托于玉柱山建立的中洲七脉之一。
玉柱山木系灵气充沛,孕育众多灵草,弟子是以修医、药、丹三个方向为主要修习技能,木系术法为辅,剑修能做到自保就够了。
兼修毒、剑术二法的峰头只有两个,便是鱼阙所拜的草台峰和鹏程峰。
虽然不怎么能打,但仙林宫弟子靠着强大的医修和毒修技能吃遍中洲,人族六洲林立的诸多医修宗门也大抵是从仙林宫分化的。
多亏了勤劳的仙林宫同门的细心打理,仙林馆内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鱼阙穿过弯曲的花园造景,正欲用玉简发消息给师姐追萤,突然在一处廊桥的拐角听到了她的声音,似乎正在和师兄弟们闲聊:
“……昨天收到弟子报告,说某处又有驯养的灵兽发狂。还是那样的糟糕,在被杀死之后,黑雾会把灵兽的皮肉吃得一点不剩。”
廊檐下水珠成串,雨幕交织。
身为正道修士的仙林宫弟子对如今的形势担忧得不得了,经常挤在一起讨论中洲发生的大事。
“应该是魔洲的术法,肯定不会出自人族修士之手,不然就太邪门歪道了,谁愿意冒着被七大仙门追查的风险炼这种邪术?”
师姐的声音里也带着苦恼:
“是啊,但眼下没办法提取上面的附着物回去请师尊鉴定,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和师兄弟闲聊的师姐追萤眼角余光看见了站在廊桥那头的鱼阙,脸上的忧愁转变为喜悦,冲她招手:
“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快过来。”
“师姐。”鱼阙恭敬地上前,对面前穿着火红玄女绛的女修作揖。
此人名为追萤,是鱼阙的同门二师姐,长得美丽冷艳,一双稍微上挑的眼睛好似凌厉的蛇。
她的外貌漂亮,手段更好看。
能拜入师尊座下的都不是善茬,见识过她手段的鱼阙对师姐很是敬佩。
“这位是……?”
其他几位同样穿着仙林宫弟子服的人都觉着前来作揖的鱼阙面生。
也不怪他们不认得她,自拜入山门后,鱼阙长期关在草台峰里修行,不经常和仙林宫其他峰的人走动,其他峰头的弟子不认识她也正常。
“我草台峰师尊座下嫡传小师妹,鱼阙。”
“我师妹回来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散会。”
师姐当然知道鱼阙是什么德行,人一多起来,非必要就不说话,像个呆鸡木鱼,所以直接扯着她回了备好的房间。
将房门关上后,给鱼阙倒了杯水,问:
“你这东洲修行的半年,如何?”
魔洲的天师封印近些年来有松动的嫌疑,中洲大陆各地都有魔怪逃窜作恶,为匡扶正义光复人间,七大仙门纷纷派弟子入世修行,降妖伏魔。
作为仙林宫草台峰嫡传之一的鱼阙自然也该为降妖伏魔贡献力量。
可半年前辞别师尊后,她没有像其他师兄弟一样去揽仙城或者其他多受影响的地方,独自踏上向东的修行。
若不是七脉争锋开赛在即,想必她会扎根在东洲不回来。
“还行。”
鱼阙从怀里摸出来一个法器,打开,两片缠绕着黑雾的鳞甲自法器飞出:
“东洲多地也有灵兽不知名原因发狂,这是我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鳞甲,想着等争锋结束带回仙门请师尊鉴定。”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中洲就出现了有灵兽莫名其妙发狂攻击人的情况,没法净化或者驱散,感染宿主一死,躯体很快会被一种诡异的黑雾吞噬,什么也不剩。
追萤很惊讶地看了看那两片鳞甲,赞许道:“你做得不,事不宜迟,你把鳞甲给我,我带回仙门请师尊看过……你一个人参加七脉争锋没问题的吧?”
鱼阙点头。
“那行,我就先回仙门了。”
追萤将法器和鳞甲收了起来,“有什么疑问可以请教其他师兄弟们。”
附着黑雾的鳞甲对他们研究黑雾来历非常有帮助,为了遏制这种东西在中洲作乱,七大仙门必须尽快找到解决之法。
追萤临走前不忘回头叮嘱鱼阙:“你拜入我草台峰刻苦修炼,药毒学得不,但是七脉争锋擂台上不免要用刀剑,趁没开赛去商行买把称手的,切勿令草台峰蒙羞。”
虽说鱼阙药毒双修颇具天赋,很得师尊赏识,但她没有本命剑,也不怎么展露过自己的剑修如何。
所以追萤觉得她剑修并不算精通。
她此前一直拒绝露头参与宗门的任何比赛,自然不知道七脉争锋上,剑修分数占比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