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牛拉住了他,“姐姐受伤了,这是给姐姐养伤的鸡蛋,小牛乖,咱们以后再吃鸡蛋。”
张小牛立刻拉着脸哭唧唧,张小酒赶忙道;“咱们做鸡蛋韭菜饼,都能吃。”
一个鸡蛋加了半瓢水,小半碗面粉,再加上切碎的韭菜,就是找遍了家里也没能找到油。
没办法,只好这样干煎,火烧得大了,煎出几张黑乎乎的韭菜鸡蛋饼出来。
张小酒和张大牛,张小牛吃了三张,剩下两张给张海生和林大妮留着。
即使是黑乎乎的几乎尝不到鸡蛋味的韭菜饼,张小牛也吃得津津有味,掉在地上的一点饼渣都捡起来塞进了嘴里。
看着张小牛盯着剩下的两张饼直流口水的样子,张小酒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连吃都吃不饱,这孩子还能长个儿,也多亏了张海生和林大妮都不矮,基因好。
张小牛盯着碗里的两张饼,怎么也不肯离开厨房,张大牛拉也拉不走。
这孩子也不开口要,知道这是给爹娘留的。
他就守在桌子边,看着饼,口水亮晶晶的拖到了地上,都拉丝了。
张小酒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两张饼都给他吃了。
张大牛脸上有些忧愁,他也十五岁了。
若不是几年前一场重病把身体拖得太过虚弱,他本该也能下地去帮老爹干活,和老爹一起撑起这个家。
可是他现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想读书,家里也供不上,干活也不行,只能在家里带着弟弟干些捡拾柴火的轻活。
他,身为家中的长子,不但不能帮助父亲撑起这个家,反而是这个家的累赘啊。
张大牛给弟弟擦了嘴巴,带着他走出了厨房。
张小酒看着张大牛高瘦单薄的背影,萧索又失落。
不行啊,这位大哥这样下去,人真的会废,可自己要怎么才能想办法给他看病呢?
她第一眼看到张大牛的脸色的时候,就知道他曾经重病过。
且还没有恢复元气,这种丝丝缕缕的病气缠绕久久不复,让这个少年的脸色,苍白中带着蜡黄。
因为长期不能完全康复,他的眼白也有些隐隐可见的点点黄斑,手指头和嘴唇都有些发白,这些都是病气浸体,太久未除的症状。
她坐在桌边,两手捧着脸,陷入了深思,该怎么样才能让家里人在不受惊吓的情况下,接受她会医术的事呢?
瞒下去是不可能的,毕竟她还想着靠医术赚钱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大牛又带着小牛儿进来,默默的开始烧火,准备做饭。
张小酒连忙跑出去,把晾晒的草药都收起来。
又在院子里揪了一把青菜叶子,回到厨房,和大哥一起做菜叶面糊糊。
天色刚擦黑的时候,张海生和林大妮从地里回来了,小酒已经把装面糊的盆和碗筷都摆好。
一家人吃过了晚饭,张小酒烧了热水给大家烫脚,洗脸。
林大妮一脸的不耐烦,她又累又困,根本不想浪费时间泡脚洗脸,此刻只想挺尸。
张小酒说话的口气异常坚定,“从今天开始,全家人都必须每天泡脚,洗脸再睡觉。
还有,最少三天,就必须洗澡一次,还有你。。。。。。娘,一会我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