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九急的在院子里团团乱转,这地势想发展田园经济是不行了,想依靠大山赚点外快,她也没有这个能力。
深山里的猛虎豹子豺狼可不是吃素的。
晚饭时分,张海生从地里回来,见自家女儿一脸愁容,像个陀螺似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张小牛觉得姐姐转着好玩,也跟在张小酒的身后嘻嘻哈哈的转圈圈,没转几圈就站在原地不动了,一张小脸上神色变得古怪起来,接着就“”的一声,吐了一滩。
张海生走上前去,把儿子提起来,扔给了一边看着的张大牛,又摸了一把女儿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看着有点糊涂了的样子?
小酒也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把她爹糊在自己额头上的泥巴往地上一甩,“爹,我想吃肉。”
张海生脸色一僵。“肉?酒酒乖,过年咱们就吃肉。”
“什么?过年?”
张小酒掰起手指头数了一下,现在还是七月份,等到过年。。。。。。
张海生面有愧色,”爹没用,不能给酒儿吃肉,唉。。。。。。“
亲爹叹息一声,埋着头,扛着锄头进了厨房,帮媳妇烧火做饭去了。
张小九愣在原地,就这?
都不想想办法的吗?叹口气就算了?
不行,这样可不行,一个家庭里,当爹娘的都没有努力赚钱,改善生活的心思,这怎么行?
这日子怎么能过下去?
张小九决定,从现在开始,必须要给这两口子画大饼,打鸡血,植入奋斗理念。
她跟着张海生到了厨房,看着埋头烧火的亲爹,苦口婆心的劝他。
“爹啊,咱们家这么过下去,可真不行啊,你看看我大哥都十五了,只上过两年私塾,大字认识不到一箩筐。
小牛今年也快七岁了,也要开始读书认字了吧,我大哥以后还得娶媳妇,咱们家这个情况,您不是想要让大哥和小牛都打光棍吧?“
张海生被女儿一番话说得更加惭愧,垂在胸口的脑袋,再度深深的低下去一截。
倒是林大妮一边不停挥动着锅铲,搅动锅里的面糊糊菜叶,怕糊了锅。
一边叹气道;“小酒啊,你看看咱家这光景,还能拿得出钱让小牛去私塾读书吗?
你大哥娶媳妇?哎,还是等几年再说吧,现在咱家实在是没办法了。
当年你大哥能去私塾读两年书,也是多亏你爹在山里,捡到了一只被咬伤的野牛。
把野牛卖给了市集上的李员外,得了二两银子,才交得起束脩,勉强让你大哥读了两年。”
“捡野牛?啥时候捡的?在哪里捡的?”
张小酒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事的印象,连忙问道。
“这都七八年了,那时候你也还小呢,就在山拗口进去的九倒拐山梁上捡的。
那是你爹运气,这么多年,整个村子就你爹捡了一回,你以为还能捡到啊?”
张小九回忆着九倒拐山梁的地形,那里是大山和村子之间的一道屏障。
大型的野兽不会走出这道山梁,村里人也最多在山梁上下打点小野物,捡点菌菇什么的,但也绝不敢走下森林那边的山梁,进入森林深处。
她想起穿越来的那天,林大妮说起过一个叫做于大夫的人,“娘,那个于大夫不是咱们村的人啊?”
“你这孩子,摔一跤,怎么还把记性都摔差了,于大夫是前面于家村的人,前几天你摔伤了,就是多亏了他给你诊治施药的。
不然你怎么能好得这么快?咱们还没给钱给人家呢,就等着看你爹什么时候抓到野鸡野兔什么的,给人家送去,多少能抵点药钱。”
张海生赶忙点头,“我今晚再进山去,多下几个套子。”
“爹,我跟你去。”
“不行,你伤还没好呢,跟你爹去山里,可别又摔跤了。”
林大妮一口否决,张海生跟着点头。
张小酒口气坚定,“不行,我要跟爹去看看,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再说了我伤的是头,又不是脚,跟着爹走道,又不会走路,有什么关系?”
“我说不行就不行。”
好不容易因为女儿受伤,对她和颜悦色了几天的林大妮,终于露出了她的慈母真容。
“你敢去,我把你腿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