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纲手再次点头，“这次的造梦者，是我的祖父。”</p>
“祖父？”断微微一惊，“你是说，那个千手柱间？”</p>
“对。”纲手点头。</p>
断有些感叹，“真是难以想象，初代目大人可是我最敬佩的人，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见见他。”</p>
“有机会的！”纲手突然大喊一声，“有机会的！绝对！”</p>
被纲手突如其来的大声吓住，断愣了一下。</p>
良久之后，才露出笑容，“也对，现在去就能见到，不过他现在应该不想外人去打扰他们，还是等过几天好了。”</p>
“砰！”纲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整个人站起来，“你现在就可以去见他，以我……”</p>
想要说的话突然卡住。</p>
笑着，断无奈摇头，“不要这么激动纲手，现在的我，不应该是那个和你在一起的人。”</p>
“不是！”纲手大叫出来，有些焦急的看着断，“我已经在开发复活的术了，不需要多久，在二爷爷的帮助下，那个术就能成功，到时候你就能复活！”</p>
断伸手，拉住激动的纲手，“纲手，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p>
整个人傻住，纲手有些不敢置信，“为什么？断，为什么？”</p>
“我爱你纲手。”断笑着站起身，就这样站在纲手对面，“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是那个不应该跟你在一起的人。”</p>
“我不懂！断！”纲手有些激动，“在上次梦境之后我就在等你，我知道我一定能等到你，我知道你肯定也和我一样……”</p>
“纲手，那不同。”断有些无奈的笑了出来。</p>
拉着纲手的手，断的目光透过纲手，看到了那个几十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女，“我能感觉到有一个人正在你内心，他正在顶替我的位置。”</p>
“没有那样的人！”纲手闭上眼，一只手捂着自己耳朵。</p>
她不想听。</p>
无奈的笑了出来，断伸出手拉过纲手，就这样与纲手面对面站着，“我很高兴纲手，我很高兴你能找到一个爱你的人，你能在我死后等到一个新的依靠，我真的为你高兴，这份喜悦绝不是虚假的。”</p>
“比起在我死后看着你痛苦，纲手，我更想看到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为你展开，我更想看到你能幸福。”</p>
“比我还活着的时候更加幸福。”</p>
“如果你先离开，纲手，你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吗？”像冬天的暖阳，断的笑容一直都那么美好。</p>
眼泪再度流下，纲手哭泣着，“我……会。”</p>
因为纲手爱着断，如果因为自己的离开，让断陷入痛苦，十年……二十年……三十年……</p>
与其这样，她更像看到自己爱的人幸福。</p>
比自己还在的时候，更加幸福。</p>
坚强被撕碎，眼中的激动化作茫然，纲手只能看着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我……变了吗？”</p>
断摇头，“你没变，纲手，你还是那个你，勇敢、果断，你还是你。”</p>
深深吸了一口气，断轻笑着，“纲手，第一次，你没有抓住我，这一次，一定不要错过。”</p>
“为什么……”纲手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能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你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离开我？”</p>
“因为你已经不属于我了。”断有些苦涩。</p>
他爱纲手，既然如此，他为何要放弃？</p>
苦涩流露在脸庞，但断笑的很开心，“你心中那个人，是不是做出了和我一样的选择？”</p>
哭泣声停下，纲手的脑海中浮现那个画面。</p>
那个明知道自己会离开他的画面，自己得到的，却不是阻拦，而是最后的祝福。</p>
那个明知道他会永远失去自己的画面，自己得到的，却不是挽留，而是为自己鼓劲的声音。</p>
那个笨蛋……做出了和断一模一样的选择。</p>
心……揪了起来。</p>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断问道。</p>
“他是一个傻子。”纲手回道。</p>
“那就是他了。”断笑了出来。</p>
松开拉住纲手的手，断笑着后退一步，“真好，纲手，我不用再为你担心了。”</p>
闭上眼，纲手只能感觉到眼泪流下的炙痕，和心脏不断跳动的火热。</p>
握紧拳头，任由眼泪带走温度落在地上，“你这样，让我该怎么去接受？”</p>
接受不了，断越是这样，她反而也是无法放手。</p>
就像……那个时候的自来也一样。</p>
“这种问题不需要我来回答，去问你的内心。”断温柔的笑着，“那股疼痛感觉到了吗？那叫改变。”</p>
“纲手，‘你爱我’这句话，现在已经说不出了。”</p>
张嘴想要反驳，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纲手呆在了原地。</p>
她还说的出口吗？</p>
拿起水杯，将纲手的杯子递过去，断保持着微笑，像一个永远不会坠落的太阳，散发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光芒，“我不喜欢喝酒，所以就喝水吧。”</p>
“谢谢你找到了幸福，谢谢你让我能跟你告别，也谢谢你……替我完成了梦想。”</p>
我爱你，纲手。</p>
笑着，和自来也一样洒脱，仿佛丢下了所有负担。</p>
放下水杯，断看着纲手，“现在，作为朋友，最后聊几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