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空气霎时间变得粘稠。
郁宁讶然抬眸,正陷进那双宛若湖水一般静谧的双眸里,大脑瞬间空白,他只能听见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郁宁瞬间说不出话来。
“哦。”半晌,他呆呆应了声,点点头认真道:“那我以后行事更谨慎一些”
秦睢“嗯”了声,抵着额蹭了蹭他的鼻尖,低声道:“宁宁不要害怕,我会护住你。”
脸侧泛起熟悉的热度,郁宁顺势在秦睢唇上亲了下,又搂着他的脖子在耳边说了些什么。
“真的”秦睢眸中闪过抹惊喜,低头望着郁宁。
“至于高兴成这样”郁宁笑眼中闪过抹促狭。
秦睢轻笑声,没说话,抵着额吮住郁宁的唇,又不满足地将人抱到桌上亲。
寝殿的书桌上并没有放什么东西,最大的物件就是那瓶花。
每日的花都是花房里最新鲜娇艳的朵。
今日的是雪月海棠,花瓣硕大,颜色是从雪白到花蕊是渐变的粉,清纯艳冶,罗衫尽解,月光下雪白弥漫成红粉,显得愈发娇美皎洁。
秦睢握住那一捧雪白,揉弄成更浓的红色,他埋下头,亲了亲海棠花蕊。
郁宁眸中水光闪动,眼尾泛起晕红,他咬了咬唇,任由秦睢将自己抱起来,修长的双腿顺势缠上。
“快掉下去了”他双臂搂紧秦睢的脖子。
“这样深,掉不下去”秦睢低低笑了声,低头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夜色深深。
结束时已经很晚了,郁宁伸手拉住秦睢,雪白的手臂上也尽是痕迹,眉眼中透着困倦。
“唔不要洗了,明天再去吧。”
他现在只想搂住秦睢睡个好觉。
秦睢一愣,神色犹豫:“那弄进去的那些呢”
郁宁耳根一红,闭了闭眼:“明日、明日你再帮我”
他既这样说,秦睢便也躺下了。
他性喜洁,却并不嫌弃郁宁身上汗津津的,亲热地将人搂住,凑过去吻他。
感觉到腿根处又有熟悉的热度蹭过来,郁宁神色一紧,手软绵绵地推开秦睢的脸。
“明日一大早太后
就被出宫吗”他努力转移话题道。
秦睢“嗯”了声,顺势捉住郁宁的手把玩,道:“这次离开便不会再回来了,替身这两天就会代替她进宫。”
暗卫处早就找了与宣静慈容貌相似的人,从前是秦睢心软,才始终没有用。
事实上,那替身早就在宣静慈身边伺候多年,她知道自己的作用,也乐意去做这件事。
等到十年二十年过去,若是不愿意了,她也大可以诈死离开。
说起宣静慈,秦睢却是想起另一件事。
之前自己威胁她时说的那些话,郁宁有没有相信
“宁宁。”秦睢叫了他声,小心问出自己的顾虑。
“当然不信啊,你怎么会这样想”郁宁抿唇直笑,“宣静慈为这话怕了你,那是她不了解你,也不相信你。”
“可我相信你呀。”
郁宁凑过去吻了吻秦睢的脸,眉眼笑盈盈,语气却认真:“我了解你,也无条件相信你。”
郁宁第二天下午才起。
他开始后悔最后说了那句话。
秦睢像是几百年没开荤,拉着他又折腾了半宿,虽然动作温柔,却也将折磨人的时间延长了。
好在第二天醒的时候身上已经是干干净净的了,郁宁看着身上快消失的痕迹,猜测着应该是秦睢上过药了。
不过饶是如此,郁宁抬起胳膊还是觉得酸痛,不过更难受的还是两条腿,几乎要合不拢。
费力穿好衣服披上外袍,郁宁刚站起来,膝盖就一软。
他险些跪倒在地毯上,好最后在扶住了床。
郁宁心中愈发气恼某些人昨晚上的无耻行径,扶着床正要起身,就听见身后自己刚刚还咬牙切齿的人用熟悉的声音道:“你怎么自己起来了怎么不叫我”
秦睢放下手中的东西,连忙将人扶起来。
“坐哪儿要不还是坐床上这儿疼不疼我瞧着有点肿,给你上了药。”他边说边探进衣服里往下摸。
“醒了你又不在,叫你做什么”郁宁没好气地瞪了他眼,脸热地拦住秦睢的手,嘴硬道:“别摸了,我没事。扶我去桌边坐。”
“我去拿了点东西。”秦睢解释句,将人扶到桌子旁坐下。
椅子
上也铺了厚而柔软的垫子,郁宁下意识想拿掉,想起自己惨兮兮的屁股,还是臭着脸坐下了。
秦睢将拿来的药膏递给他,转身出去叫了小林子备膳,之后才坐下来道:“我去找了些好药,你身上哪疼,会儿我再帮你涂上。”
“不要。”郁宁板着脸拒绝,却将那药塞进怀里。
知他嘴硬心软,秦睢也没多说什么,好脾气地陪着他用了饭,又道:“我派人请了紫英道长来商量对策,过两天贺烺也要回来了。”
郁宁愣:“紫英道长不是云游天下去了么”
秦睢皱了皱眉:“可暗卫那传来的消息是他还在雾隐山上,这会儿应该快来了。你要不要再去躺会儿”
“可我当时”郁宁话说到一半,回过神来,才明白了切。
估计他的消息之前根本就没有传递出去,有人传了假消息回他,借此掩盖些事。
郁宁神色严肃地将事情尽数说了。
“朕会派人去查。”秦睢答应下来,有问他:“还疼不疼”
郁宁无语凝噎,咬牙切齿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
“那什么时候适合涂药的时候么”秦睢神色认真地反问他。
“闭嘴。”郁宁恼羞成怒。
“哦。”
两人只坐了小半个时辰,小林子就进来通报,说是紫英道长来了,不过身后还跟了个人是秦景焕。
“让他们都进来吧。”秦睢淡淡道,并没有因为秦景焕的特殊身份表现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同时因为郁宁腿疼,他也没去御书房谈事,直接让人来了寝殿。
“见过陛下。”不多时,紫英师兄弟便进来了,两人身上道袍紫一青,面容俱是英俊,瞧着愈发仙姿道骨。
“坐下说吧。”
经历几遭事,他们彼此也算相熟,闲谈几句,很快就进入正题。
郁宁还问了紫英自己之前给他送信之事,见他反应确实如秦睢猜想一般,才真的相信了事实真相。
之后郁宁便将自己这些天来的遭遇尽数说了出来,郁宁还特意讲了自己碰到的那个老道士。
“他说他在我小时候抱过我。”郁宁猜测道:“所以我觉得,他会不会是虚隐和雾
隐的师父,也就是老国师”
“师祖竟还活着么”紫英面容多了几分惊诧,犹豫道:“若是按他现在的岁数,该有百三十二岁了。实在教人不敢相信”
百三十二岁
寻常人活到七十岁都要夸一句长寿,他竟已经百三十二岁了
也难怪紫英不敢相信,就连郁宁听了也是不可思议。
那道士的模样,瞧着分明是才刚过知天命的年纪。
“想来虚隐师叔这些年来销声匿迹,不仅仅是躲我们,应该也是在躲避师祖。”
旁的秦景焕淡淡补充,随即又问秦睢:“陛下之前说的高祖皇陵,可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