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亲王的嘴巴撇撇:“要王爷我说,这都得怪皇上您!”
“怪朕?”
乾隆听得一愣。
他怎么也想不到硕亲王会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硕亲王居然点头:“这都怪皇上你太仁慈了,当然皇上您对自己的子民仁慈这是好事,可得分对谁,若是对自己的敌人仁慈,那可就是纵敌养患了,这别的不说,咱就说说潜伏在民间的反清势力,自皇上你铲除天地会、南少林之后,江湖上那些反清的黑帮势力是收敛了许多,问题就在于铲除天地会和南少林之后,皇上您对江湖上那些帮会的打压也就弱了下来,可不是所有的人他都会对皇上您的圣举感恩怀德的,尤其是那些铁了心要一心反清复明的黑帮势力,对于这些不知感恩怀德之徒,咱就得杀,看看是他的头硬,还是皇上你的刀利,象那些反清乱党,咱就得抓住一个砍一个。”
“杀杀杀,你这个糊涂王爷了除了杀还懂个屁,一个国家要发展首重的是一个稳字,没有一个稳定的发展环境,一切都是空中楼阁,那些反清余孽是该死,这固然没错,可是因为一小撮人,就挑起满汉族群的对立,打乱自己的发展计划,这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对此乾隆也是深表赞同:“我的十七糊涂皇叔,在治国施政这方面你可得好好地跟着和珅地学,治理施政它必须有一个安稳的发展空间,没有一个安稳的发展环境,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谈,象皇爷爷他这一生不是在征战,就是在征战的路上,削三潘、收台湾、征西藏、征准葛尔,这些战争虽然铸就了他这一生显赫的功名声威,可整个国家和朝堂基本上都让他掏空了,到最后连一点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可以说整个大清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秋,这也就是后来皇阿玛他上位了,接手了这个烂摊子若是换个较为弱势的皇帝,这大清早就风雨飘摇,哪里还会有如今的康乾盛世。”
对于乾隆的话,硕亲王自然是不敢过于反驳,毕竟他也是那个时候过来的人,对当时朝堂潜伏的危机他还是知道,可嘴上却仍然迟疑着说:“可是对那些乱党一味的妥协,退让,这也不是回事,奴才听罗锅子说过汉人有个成语叫什么一千里的长堤,溃于什么什么的穴。”
听了硕亲王这话,和珅在一旁乐呵呵地说:“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吧,不是奴才我说王爷你,好歹你也是咱们朝廷的一品王爷,堂堂地天璜贵胄,竟然连这么简单的成语都不知道,今后王爷你可得多用点心,看一些书了,要知道你代表的可是咱们大清的颜面,若是让外使知道王爷你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到时候丢的可是咱们大清朝廷的颜面。”
硕亲王立时脸上挂不住了:“王爷我大字不识几个王爷我高兴,我乐意,你能咋的,前明的读书人是多吧,可结果呢,没当官时那些读书人个个喊着什么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可当了官那就成了两个样,就知道一个劲的往自己兜里搂钱,简直就是吃人饭不干人事,硬是把一个好好地大明给折腾没了,可见得对那些不识好歹的人绝对不能妥协,该杀的时候你还得杀,妥协、退让是坚决要不得的,因为只要你退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退得多了,妥协也就养成了习惯。”
和珅哈的一笑:“连胡涂王爷你都能知道的事,奴才我还不知道,就算奴才我愚钝,可咱们皇上还能不知道?可现在的问题敌明我暗,那些乱党就象是躲在阴沟里的地老鼠、臭蟑螳,他们只有趁你不留意的时候,就时不时地窜出来骚扰你一下,等你打起精神要拿出十二分精力对付他们,却会发现人家早就不见了影子,更重要的是现在可不是大清立国那会,你可以大肆杀戳,现在整个天下都是咱们大清的,若是在这么干,肯定会引起整个社会的动荡的,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咱们自己,若是再加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肯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硕亲王冷哼:“照你这么说那些乱党就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了?”
“那倒不是,不过要对付乱党,咱们得先让那些乱党从暗处走出来,只要他们肯从暗处走出来,这是死是活,是杀是剐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咱们这次在全国各地举办天下英雄擂,一方面是给朝廷选拔人物,另一方面就是看看能不能把这些人给引出来。”
硕亲王听得恍然大悟:“王爷我总算是懂了,原来你让皇上玩撤饵钓鱼,估计这次那些乱党可要让你给坑惨了,要我说你们这样文人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坑起人来还真不是一般地阴险,这么坑人的瘦主意也能想出来,王爷我以后可得离你们这些文人远一点,不然保不准什么时候让你们这些文人给坑了都不知道。”
和珅一听顿时不乐了:“出这主意的是代铎,王爷你怎么能怪在奴才我身上?再说你可是当朝的一品王爷,谁还敢坑你?再说给皇上出这主意的是代铎,可不是奴才我,你可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硕亲王自然是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反正王爷以后得和你们这些阴险的文人保持一定距离,免得到时候让你们坑了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乾隆咳嗽了声,说:“举办天下英雄擂是代铎的主意,传旨操办是朕的主意,十七皇叔的意思是说朕阴险狡诈,准备坑死人不赔命了?”
听到乾隆这话,硕亲王自然是满脸赔笑:“皇上您误会了是不是,您可是圣明天子,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专门坑人的事,那些乱党不知感恩怀德,连人都算不上,他们能让皇上您坑,估计是他们烧了八辈子的高香。”
乾隆的语气极为不善:“是么?”